她說:「我知道,我以前在書裡讀到過——一番花信一番新,半屬東風半屬塵。惟有此花開不厭, 一年長佔四季春。不過以前,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小龍女細細端詳著靈瑾的樣貌,問:「你是靈瑾……對不對?」
「是。」
靈瑾回應。
她也問:「你是阿月嗎?」
「對。」
「對不起,昨日席宴上人太多了,沒有機會給你說話。」
「沒關係,昨天和平時不同。」
兩個人互相打了個招呼,便好奇地彼此打量。
面對面交談的感覺,和平時用書信聊天很不一樣。一個長久以來只存在與文字中的人,忽然實打實地出現在眼前,靈瑾忽然變得不知該如何與對方相處,行為不自覺變得禮貌客氣了許多。
小龍女好像亦是如此。
但即使如此,兩個人彼此對視的時候,也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親近的期盼來。
靈瑾率先問道:「你怎麼從未在信上告訴我,你有這樣的頭髮?這樣的發色,在水國常見嗎?」
「我……」
一下子就被問及這個問題,小龍女看上去有些不安。
她摸了摸自己的一縷發梢,如實說:「不是,即使是在水國,也只有我天生如此。大夫說,這是因為我先天不足,未老先衰之兆。抱歉……是不是很難看?」
靈瑾「啊」了一聲,但她認真地說:「沒有,只是看起來很特別。因為你的角也是白的,像是配套的一樣,所以很相稱。我一開始以為這可能是龍族特徵,但你的兄長卻是白角黑髮,所以才有些奇怪。」
靈瑾把話說完,才回過神來,問:「這該不會是個冒犯的問題吧?」
然而小龍女聽到她這樣的回答,卻鬆了口氣。
她高興地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很樂意知道你的看法。」
以這個話題為契機,兩人之間的氣氛有所緩和。
她們本來就有好幾年通訊的感情基礎,彼此非常瞭解,一旦開啟話匣子,話題立刻就多了起來。
靈瑾問:「你怎麼一個人起這麼早,我剛才聽侍官說,你睡得不好?」
小龍女笑道:「不是,我是覺得你今日應該會來找我的,興奮得睡不著,所以看天有點亮,立刻就出來等你了。我不太熟悉鳳凰宮的路,又怕你沒起床,所以想著乾脆就在花園等吧。不容易錯過。你呢?你也起得好早。」
靈瑾說:「我一般早晨會去校場練射箭,平時就是這個點起來。」
「射箭!」
小龍女一下子雀躍起來。
「一向聽說翼族以擅長射箭著稱,但我還從未親眼見過。你若要去的話,我可以一起去看看嗎?」
靈瑾笑著應道:「當然。」
但她想了想,又問:「若是要走遠的話,你需不需要跟你兄長打招呼?昨天在宴席上,他好像一直寸步不離你身邊,管得很緊的樣子。」
「不用!」
小龍女果斷地道。
她隨口埋怨:「三哥他太煩了。我都說我一個人沒問題的了,他還非要看著我。其實我這麼早跑出來,有點意思也是想躲開他。他昨天太累了,這會兒還在睡覺。」
兩人興高采烈地聊了一會兒,靈瑾與小龍女說了半天,靈瑾便想起正事來。
她頓了頓,問小龍女道:「對了,阿月,我先前不是與你說過,希望你們來翼國的時候,多帶幾個水國的醫官來嗎?不知這些醫官,現在可有空閒?」
小龍女回過神。
她立刻明白了靈瑾話中的意思。
小龍女斂了先前輕鬆的神色,鄭重道:「放心,我帶了好多醫官。因為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