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不等兄長回答,靈瑾已經做了判斷。
靈瑾連忙快步走出屋外,還不忘替兄長關上門。
等呼吸到外面清涼的空氣,靈瑾靠在門後,才長長舒了口氣。
兄長他,醒來以後,給人的感覺好奇怪。
她總有一種錯覺,他看她的眼神含情脈脈。
就好像他忽然對她卸下了心防,變得願意和她關係親密了。
離開兄長的屋子後,靈瑾因為與兄長單獨相處而受到影響的思路,在清風的吹拂下,似乎逐漸清晰了一些。
兄長他剛剛清醒時的反應,其實蠻怪異的。
他醒過來的時機,未免太湊巧了。
還有,他對她的態度也……
靈瑾越想越亂。
她偷偷親兄長的時候,兄長真的沒有醒嗎?
靈瑾很想回頭確認,可是兄長已經清醒過來,想到他凝視自己時那雙漂亮驕傲的鳳目,靈瑾又實在鼓不起像偷親時那樣再來一次的勇氣。
她抿了一下嘴唇,飛快地跑了。
另一邊,靈瑾離開屋子後,尋瑜獨自一人呆呆坐在床上。
他看了看自己握過靈瑾手的掌心,然後將手指放在唇邊,觸了觸靈瑾輕吻過的位置。
尋瑜面頰微熱。
但內心,強烈的喜悅正在湧上胸腔,澎湃暖潮,輕易已不可阻。
他唇瓣輕抿,忍不住淺笑起來。
靈瑾的心意,他已經明白了。
他內心還十分混亂,但這主要是太過激動驚喜,只要花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平復下來。
尋瑜一頓,下了某種決心。
接下來幾日,鳳凰宮都是一團亂。
獸國使者這裡著實是個巨大的變故,死了這麼多人,其中還有獸國名臣立巖上君。
訊息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傳出去,但後面要怎麼處理,想想都令人頭大。
女君和群臣們為了接下來如何進行外交策略已經吵了好幾天,大祭司與一眾星官每天都在占星,整個鳳凰城的仵作都被召來驗屍,依然忙不完。
封閉五感是對自身影響極大的一種行為,雖然可以恢復,但其實需要修養相當一段日子。
然而,事情太大,尋瑜休息了一天,就支撐著出來看情況。
靈瑾擔心兄長,自然跟在旁邊陪著。
她見兄長站起來還搖搖晃晃,便上前扶他。
只是,靈瑾挽住尋瑜胳膊的時候,兩個人都又感到了之前那種微妙的氣氛。
「……」
尋瑜說:「沒關係,不用扶,我自己可以走。」
靈瑾不敢看兄長的眼睛,卻很堅持:「不行,萬一摔著了怎麼辦?還是很疼的,而且會受傷。」
尋瑜道:「我不會摔。」
靈瑾說:「以防萬一,你昨天不是還被困在毒霧中了?」
尋瑜悶了一下,說:「只是暈了兩三個時辰罷了。而且,我暈了以後,不是有你一直照顧我?」
提到昨天的事,兩人默契地一頓,顯然各自想到了某些事情。
莫名其妙地,靈瑾覺得兄長這句話裡,有幾分依賴的意思。
靈瑾安靜片刻,說:「反正我要扶的。」
「……隨你。」
尋瑜換了腔調。
靈瑾扶住兄長以後,兩人捱得很近,因為有她挽著胳膊,尋瑜搖晃的時候,力量會自然往她的方向傾斜,捱得更近。
尋瑜首先要求的,是去看立巖上君。
立巖上君的屍體已經被體面地放回房間內,也已有仙官過來檢查過。
現在他平躺在床上,但雙目瞠目欲裂,死得並不安詳。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