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瑾:「?」
靈瑾背著弓,目送兄長離開,看著他的樣子,百思不得其解。
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午後。
靈瑾小憩過後,在屋內讀了會兒書,忽然,有女官過來敲門。
靈瑾開門讓對方進來,女官便道:「公主,陛下他們正在前殿議事,陛下說與您也有關聯,所以請您也一同去旁聽。」
靈瑾聞言一頓。
但她馬上應道:「好,我這就過去。」
靈瑾平時不怎麼參與鳳凰宮的政治事務,女君覺得她年紀尚小,平時也不多與她談這些,但這一回,女君卻特意喚她,還說與她也有關係。靈瑾想了一想,便覺得多半是與臨淵有關。
臨淵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怎麼處置他,可以說就在女君與翼國的仙官們一念之間。
靈瑾對此有些在意,也想知道結果,故而一聽女君的傳喚,她立即趕了過去。
靈瑾到的時候,大殿中已坐滿了仙官。
他們似乎之前正在說其他事,氣氛熱火朝天,而眼下,才正要開始討論臨淵。
靈瑾是被中途叫過去的。因此她必須小心翼翼地從偏門入內,在不發出的情況下,由侍官帶入殿內。
靈瑾的座位被安排在尋瑜旁邊。
靈瑾還未坐下,一抬眸,便已看見兄長。
尋瑜此時,早沒了早晨在靈瑾面前那般慌亂的樣子。
在鳳凰宮大殿內,他的模樣比平時都要嚴肅正經許多。
尋瑜紅衣金帶,側顏俊美,雖只是旁聽,但神情專注,氣質卓然。他融洽地被納入其中,彷彿已是個矜持莊重的仙官。
聽到人步行的聲音,尋瑜耳羽一動,側過頭來。
在對上靈瑾視線的剎那,他明顯一僵。
靈瑾看到,兄長的側臉,竟又開始泛紅了。
「哥哥。」
靈瑾輕輕喚道。
「……嗯。」
尋瑜輕應了一聲。
他似乎還是對她有意迴避,但是因為這裡官員眾多,即便尋瑜想躲,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只好按捺下來,沒有做出過於激烈的反應。
靈瑾在尋瑜身邊坐下。
她正襟危坐,姿態端莊,雪白的衣袖理得整齊,從容垂在膝裙上。
兩人的席位坐起來緊湊,坐上靈瑾和兄長兩人,便沒什麼多餘的位置了。
他們兄妹二人捱得極近,衣袖已然相觸,人只要稍微一動,便容易碰到手肘和肩膀。
靈瑾和尋瑜從小到大都被當作兄妹照顧,無論是什麼場合,被安排坐在一起再正常不過。
往日這是極其正常的安排,但今日,不知為何,尋瑜卻顯得很不自在。
靈瑾取桌上的紙筆時,裙擺一動,褶皺稍稍碰到了尋瑜的大腿。他立即一滯,然後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許多,空出一段距離來,好與她保持空間,儘量不要發生肢體接觸。
靈瑾奇怪地看了兄長一眼。
不過,她並未太在意兄長的這點小動作,反而抬起頭,好奇地觀察著四周。
與經常幫女君處理政務、對這種場面已習以為常的兄長不同,靈瑾還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不禁既新奇又緊張。
恢弘的大殿中,女君身著華服坐在上位,金冠玉簪,雍容至極。她生來氣勢不凡,彷彿天生就適應這等場面,她無論往何處一坐,何處就變得威嚴起來,再無人敢造次。
女君之下,數十名文武仙官分列兩排,坐在席桌後,神情肅然。
靈瑾觀察周圍時,正有一個魁梧的翼族仙官激動地道:「水族在戰後仍然偷偷保留暗探的行為,無異於是挑釁!他們必是不安好心!如此不守信義之輩,絕不可再次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