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說:「這大概是因為,我自己想要告訴公主吧。我其實隱隱希望,公主能真正瞭解我一些。」
這時,他抬起頭來,平視靈瑾。
「事實上,在翼國的這些年,我對翼族的觀念已經改變了。這其中有一大半……都是因為公主。」
臨淵微微凝神,側臉浮出一絲緋紅。
他說:「不怕公主取笑,我私下裡一個人的時候,曾經想過許多。想過自己能做什麼來彌補,想過公主什麼時候能用得上我,想過如果有朝一日我將所有事情都告訴公主,公主會是什麼反應,還想過……要不要就這樣脫離水族,永遠留在翼國,只要能留在公主身邊。」
臨淵說到這裡,話語已經逐漸變了味道。
他的目光直直凝視著靈瑾,像在渴求著她的垂憐和許可。
靈瑾直視他的視線,微微一愣。
但靈瑾還沒有反應過來,尋瑜已經待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靈瑾的手,強行打斷她和臨淵之間古怪的氣氛,高傲地道:「好了,你的訴求和悔改之心,我們已經充分了解了。具體要怎麼安排你的去向,還要等女君與眾朝官討論之後,才能有決議,在此之前,你除了不能外出,還是待在藥廬裡,一切照舊。」
說罷,他拉住靈瑾,對妹妹道:「我們走吧。」
「等等,哥哥,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靈瑾看向臨淵。
她問:「你剛才說,文鰩魚一族要長到年齡才會取名記譜,那你在來翼國之前,有自己的名字嗎?」
臨淵怔了怔。
然後他笑道:「沒有。被選為童探以後,我們就只用代號區分了。師父給我起的名字,就是我第一個名字,也是唯一一個名字。」
離開藥廬,返回鳳凰宮的時候,不知為何,靈瑾感覺兄長的臉色臭臭的。
她輕輕拽兄長的衣袖,問他:「哥哥,你怎麼了?」
尋瑜不冷不熱地笑了一聲,道:「我很好。」
「真的嗎?」
「當然。」
「可是,哥哥你看起來,怎麼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是因為臨淵的事很難處理嗎?」
「你的錯覺。」
尋瑜的語調莫名生硬。
他不屑地說:「只不過是混入一個水族暗探而已,還不算是能威脅翼族的大事。」
「噢。」
靈瑾將信將疑。
雖然兄長嘴上說著沒事,但靈瑾總覺得,兄長和平時心情好的時候,還是有點不一樣。
她不禁擔心地看了兩眼。
不過既然兄長自己都說沒事,靈瑾也就安心下來,沒有太放在心上。
兄妹兩人一高一低飛在空中。
沉默地飛了一會兒,忽然尋瑜開口:「瑾兒。」
「怎麼了?」
靈瑾撲哧著小翅膀,抬頭問道。
卻見尋瑜半扭著頭,一張鳥臉全是煩躁。
他莫名問道:「你對臨淵,是不是有好感?」
「啾?」
靈瑾在空中歪了歪腦袋。
她不太明白哥哥為什麼忽然問這個,但還是想了想,回答道:「當然有好感,我和臨淵,已經當了好多年的朋友了。」
尋瑜說:「我不是說這種好感,我是說……男女之情。」
他又扭了一下頭,問:「……如果他出言邀請你的話,你會和他一起去比翼節嗎?」
靈瑾看向兄長,擔心地說:「哥哥,你這樣扭著腦袋飛,不會因為看不到前面撞到樹嗎?」
「哼,我飛行技術這麼高超,倒著飛都可以,怎麼可能撞到樹。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靈瑾以前沒怎麼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