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說的話。
聞言,雷觀月愉快地笑著,一手託著她的後腦拉近,在粉額落下輕柔的一吻。“是啊,就跟你一樣不錯。”
瞬間,她感覺自己融化了,融化在他獨一無二的紅銅色雙眸中。
“上邪,你知道嗎?我永遠不會忘記,在你眼中的我,是漂亮的紅色。”指腹在他眼睫上游走,她喃喃低語,像是說給他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像了你之外,大慨不會有哪個人喜歡自己變成紅色的。”面對她,他已經能開自己外表的玩笑而不在意。
“那麼,我就當唯一的那個吧。”廉欺世開心的承諾。
“雷大人。”
某個夜晚,雷觀月的牢房前來了一個男人。
他對這男人沒有絲毫印象,所以沉默不準備回應,至少在搞清楚男人的來意之前。
“我是夏?實,負責調查此次事件的侍御史。”相貌堂堂,透著一股凜然正氣的男人,率先報上自己的身分。
侍御史夏?實……厲二實!
“夏大人。”雷觀月輕點了一下頭。
“聽聞雷大人身子不好,牢房陰冷還請你多擔待些,畢竟我們不能差別待遇,雖然……你看起來並不缺。”夏?實掃過他身上披著的袍衫。
這些都是廉欺世和嚴長風偶爾來看雷觀月時,想盡辦法替他帶進來的,而且每次他們都不忘帶那些湯來給他喝。
“請夏大人就睜隻眼閉隻眼吧,如果你還希望我能活著接受審議的話。”雷觀月的語調一如往常的傲慢。
“所言甚是。”夏?實走近鐵欄杆,“雷大人可知道自己為何會被列為重刑犯?”
“犯罪就是犯罪,我不認為罪犯的等級越低,就代表不用對自己做的事負責。”雷觀月不疾不徐地說。
祖母說過,要犯罪,就要有成為罪人的打算,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被歸類在好人的日子來臨。
不是不怕報應,而是有自覺。
“聽來,雷大人是個明理之人。”
“如果明理,又怎會犯罪呢?”雷觀月泛起訕笑。
“是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我辦過許多彈劾案,不少是背後有不可向世人攤開的原因的案件,依目前我們所掌握的線素,雷大人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既然夏大人辦過許多彈劾案,更不該對所謂‘不可向世人攤開的原因’起惻隱之心;如果每個審官都對偷兒家裡有老小要照顧,走投無路之下才起歹念偷東西的案件寬容,那麼王法形同虛設,犯人終究是犯人,不該選開律法的制裁。”雷觀月的話完全沒有替自己說情的意思。
也許會死在牢獄中,但他想賭,賭這次的劫難是個轉機,讓他能徹底離開朝廷。
“確實是不該。”夏?實贊同他的話,然後忍不住嘆了口氣,“雷大人如此義正詞嚴,在下也不好繼續試探,就直說了吧!吾等需要你幫個忙,幫忙揪出馮大人的罪證,定他的罪。”
雷觀月心頭猛一抽,全身涼了一半。
馮守夜,那個給了他機會從太平公主黨羽脫身的大人,當朝的門下省長官,侍中,官拜三品。
自太平公主黨被剿,他一直是依附在馮守夜的庇廕下。
對馮守夜,要說感激很難,但他絕對是個令人畏懼的角色。
“不管怎麼說,這應該是你們的工作。”他拒絕幫忙。
馮守夜不可能會敗,原因在於他太過小心謹慎,城府之深,無人能敵。位居上位,還能保有廉潔之名的大概也只有他了。
那並不表示他真的乾乾淨淨,而是他總有辦法抹去任何不利於己的存在。
雷觀月始終認為自己被抓了之後,先有動靜的應該是馮守夜,等了好一陣子,一點音訊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