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有人打掃,偏就他們連一個人也沒有遇上,周圍只有鳥聲啁啾。
楚安越走越心寒,跟著楚輕侯更貼近,他忍下住又問道:「公子,怎麼到處都不見人?」
楚輕侯沒有回答,以他眼睛的銳利,耳朵的靈敏,那附近若是有人,絕不會察覺下到,但一路走來,除了雀鳥之外,並沒有任何發現,也聽不到人說話的語聲,偌大的一個地方,似乎就只有他們主僕二人。
楚安稍待又問道:「我們現在往哪裡去?」
楚輕侯手指前方,道:「到昨夜那座殿堂,那裡應該有人在。」
前方樹木叢中,隱約已看見那座殿堂的飛簷,楚安想一想,道:「若是沒有人,我們又……」
「沒有人再說。」楚輕侯腳步加快,他說得儘管輕鬆,心頭卻並不輕鬆,這一次遭遇,實在太詭異。
然而他表面上卻顯得若無其事,因為他知道自己若不鎮定,對於事情非單沒有幫助,反而會弄得更糟,他看到了楚安的恐懼。
殿堂那邊沒有人又該怎麼辦,他當然也不知道。
一樣的道路,不一樣的感受,那座殿堂給他們的感覺也是一樣,現在他們才發覺,殿堂的周圍遍植楓樹。
楓葉秋紅,那種紅刺目之感,就像火、就像血,那座殿堂看來,就像燃燒在火焰中,湧現出血液,非常得華麗,非常得蒼涼。
沒有聲音,楚輕侯再候片刻,終於伸手掀開那道水晶簾,舉步走進去。
殿內異常得靜寂,燈火併沒有熄滅,那種華麗都已經褪了色,長几上猶有酒香,就只是不見有人。
楚安四顧一眼,道:「公子,他們……」
楚輕侯目光轉回來,道:「當然都休息去了。 」
「那總該留個人在這兒,這實在不合情理。」
「不合情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楚輕侯又踱步一週,向殿右側的一道珠簾走去。
珠簾的後面是一條走廊,直通後殿,那裡一樣沒有人,卻一樣華麗,陽光從花格子透進來,楚輕侯看得很清楚,到處都一塵不染。
一個紫檀木架上,放著幾壇酒,其中的一罈泥封已開,楚輕侯不必試,只嗅那氣味,就知道是他們昨夜在殿堂上喝得那種酒,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楚輕侯主僕並沒有碰那些酒,從後殿的另一條長廊走了出去,那條長廊連著一個寬大的院子,設計得非常精巧,卻像是一幅已褪色的扇面,雖然美麗,卻美麗得憔悴而蒼涼。
穿過這個院子的一道月洞門,就進入一片楓林內,一條白石徑婉蜒在楓林中。
楚輕侯順著白石徑往前行,楚安只有跟著,不敢稍慢,那種寂靜已令人毛骨悚然。
楓葉紅透,不少被吹落,楚輕侯主僕就像是走在火燭中、血海里。
「不知道這條石徑通到什麼地方?」楚安這問題,楚輕侯當然回答不出來,腳步不停,只有前行。
轉了幾個彎,石徑繼續往上伸展,再前行數丈,豁然一開,當前一座石陵,建築得很華麗。
一種死亡的華麗。
陵四面都有石階,兩旁列著石翁仲、石馬、石華表。
楚輕侯繞著石陵走了一週,微喟道:「這工程不可謂不龐大。」
楚安亦步亦趨,道:「不知是什麼人的陵墓。」
楚輕侯在一道石階之間停下腳步,道:「我們上去一看,便有分曉。」隨即舉步走了上去。
那只是三十餘級,走來卻令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每走一步,壓力彷彿更加重了
一種無形的壓力,死亡的壓力。
死亡的威脅!
楚輕侯拾級而上,楚安簡直就像是在爬。
那些石人、石馬顯然都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