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弟子一向都很小心。」
大法師目光迷濛,笑得也很淡,似有些無可奈何,舉步出去,楚輕侯追在大法師身後,楊天的腳步也不慢,亦步亦趨。
出了白雲館,大法師回頭一望,又嘆了一口氣。
楚輕侯看在眼內,試探著問道:「師父,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妥?」
大法師看看楚輕侯,道:「很多地方都好像不妥,就是看不出來。」
楚輕侯好像聽不懂,又好像已知道是什麼意思,沒有作聲。
大法師目光一轉,望著那玉龍一樣翻騰落下的瀑布,說了一句十分奇怪地話:「要來的總會來的。」
楚輕侯劍眉輕蹙,楊天忍不住追問道:「是什麼要來?」
「災禍——」大法師的話聲中,那種難以言喻的傷感更重了。
一陣急風吹起了他的衣袂,也吹起了他的鬚髮,楚輕侯與楊天突然都有一種感覺。
——大法師好像突然老了很多。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楚輕侯不知道,想起蕭紅葉,就更是忐忑不安。
大法師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往前行,嘴唇顫動著,忽然念起神經來,那就好像是一種神秘的咒語,使楚輕侯與楊天聽來'奇+書+網',竟生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本來莊嚴神聖的大法師剎那間在他們的眼中,彷彿也變得邪惡起來。
為什麼有這種感覺,是下是因為整件事情由開始就充滿了邪惡,每一個被牽涉在內的人又都已感染上了這種邪惡?
夜已深!
離火龍寨最多不過兩天的路程,楚輕侯仍然想趕路,可是他實在已支援不住了。
到了這座古剎的面前,楚輕侯幾乎是一頭從馬上栽下來,卻仍然能夠立穩在地上。
那已是黃昏,大法師毫不考慮地吩咐在這座古剎歇宿一宵。
楚輕侯本來還要堅持,但聽了楊天一番話,終於打消這個念頭。
「這絕無疑問,是一場險惡的決鬥,公子若是因此而病倒了,那即使趕到了反而起不了作用。」
楚輕侯不能不承認楊天說得實在很有道理。
大法師只是以嘉許的目光望著楊天。
古剎中住著兩個老和尚,老得牙齒也快全掉下來,身上也瘦得只剩下皮包著骨。
他們本來就有氣無力,但看見大法師全都振奮起來,對大法師他們並不陌生,對
於大法師在佛法方面的研究,他們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可惜他們這一次不免要大感失望。
大法師一開口便表明不談佛,什麼話也不多說,垂目盤膝,在室中坐下。
楊天與蕭十三在後面各要了一個房間,倒頭便睡,就是楊天,也一樣已倦得要命。
兩個老和尚看見他們這樣,也只好回自己的房間睡覺,整個古剎就這樣完全陷入
一種睡眠的狀態中。
古剎已多年失修,破爛的地方很多,一入夜,到處就多了很多奇怪的聲音。
夜梟的叫聲,草蟲的唧唧,還有些聲音,競好像有些長蟲到處遊竄。
楊天、楚輕侯聽不到,那兩個老和尚已習慣,只有大法師,也不知是否已經睡著抑或毫不在乎,一點反應也沒有。
一路走來,並沒有下過雪的跡象,但火龍寨那邊的寒風彷彿已吹到這裡。
大法師衣衫單薄,堂中很多處都漏風,可是他亦完全沒有感覺到寒冷的表示,他一直盤膝坐在那裡,泥塑木雕般,一動也部下動。
唯一還令人有一種動感的,就只是那飄動的白髮以及衣袂。
一燈如豆,擺在壇前的長案上,燃油雖然未滿,那條燈蕊卻只有普通燈蕊一半粗。
靜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