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愛。”
雨欣沒再回答,她強忍住淚水,從日記本里取出那片薄如紙的梧桐葉。
“還記得老梧桐嗎?”她問。
張南點點頭,回答道:“當然記得,我永遠都不會將它忘記。”
她神往地說:‘它是我們兩人的精神寄託,沒有誰比它更懂我們的心事。它一直陪伴著我,所以,我從來沒有孤單過。日記本里的每個字句,它都爛熟於心。它肯定知道,除了愛情,我還有夢想。它瞭解,和你不可能將愛情進行到底,經常勸我把心思放在如何實現夢想上。我還很年輕,夢想需要現在就去追尋,要腳踏實地努力。而愛情,只要緣分到,自然而然就來了。張叔叔說的那些話,其實是為我們兩人好,剛才我還在堅決反對他的建議,不過現在我想明白了,不再見面也有好處。本來就應該開始各自的新生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們不要見面了。“張南知道,雨欣突然改變主意,是想讓張南徹底死了心。即使,也讓她自己心碎得沒有力氣哭泣。愛對方,就應該在他已經有個小家庭的時候,瀟灑地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默默地祝他幸福。
他失落地離開,走在上海喧囂的的街道上,卻感覺周圍什麼聲音也沒有。安靜得只聽得見自己近乎沒有起伏的心跳。他無法面對再也見不到雨欣的事實,他害怕將她永遠失去。
難道愛,再遇上錯誤的婚姻時,就該讓對方都心痛得想死去嗎?
六十四
張南早早地來到公園,坐在木椅上。阿婆還會來嗎?每次去老梧桐,雨欣都正好不在,她真的已經離開我,離開上海了嗎?
正想著,遠處一個老人朝他走來,是阿婆。張南一陣欣喜,只要阿婆還肯來,就一定還能再見到雨欣。她一直希望兩人在一起,難道不是嗎?
“等很久了?”阿婆問。
張南淡淡地笑笑,回答:“只要阿婆來,等多久都值得。我沒辦法了,找了她很多次,都不在。雨欣,她真走了嗎?”
阿婆長長地嘆息一聲,說:“雨欣沒走,只是每次你來找她,都躲著你。她告訴我,你們不能再見面,不然,她會越來越痛苦。這孩子,不可能只把你當做朋友。無奈之下,只好選擇逃避,剛開始,我一個勁兒勸她,不要以為逃避就能解決問題,只是,她陷得太深,拔不出來了,只有時間,才有可能逐漸消散對你的回憶。張南,希望你也能理解雨欣的難處,以後就別來找她了。“他不解地問:“可是,您不是一直都支援我們在一起的嗎,怎麼這時候勸我們分開了?“阿婆看著張南,語重心長地說:“我不想讓雨欣像我女兒一樣命苦。”
“像您女兒一樣命苦,阿婆,您女兒怎麼了?”張南問。
那些痛苦的記憶,曾把阿婆的心撕成了一張張碎片。幾十年過去,還是能夠坦然面對。她輕輕地回答:“三十年前,她愛上了一個男孩。可那時候,男孩和我家的經濟懸殊,考慮到門不當戶不對,縱使他再有才華,我們也沒同意他和我女兒在一起。後來,兩人私奔了,也不知道到了哪裡。而七年後,我們收到一封信,是男孩寄過來的。信上說,我女兒已經去世了,孩子已經五歲。得知女兒去世那天,我簡直恨死了自己,如果同意他們的婚姻,也不會染上病。她的命可真苦,就怪我沒聽她的話,害得她撒手西去…”
張南想起,自己五歲那年,媽媽也恰好因病去世。或許是深感同病相憐,他問:“阿婆,那個男孩他姓什麼?”
“姓張,和你一個姓。”阿婆回答,眼睛有些泛紅。
張南猛地一驚,聲音有些顫抖:“您知道他的名字嗎?”阿婆搖搖頭,說:‘不記得了,第一次他到家裡來,我們都叫他小張。“張南追問道:“那您女兒是不是跟您姓,姓陳?”
“是啊,她長得像我,我覺得我們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