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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沒承想一天夜裡叫人給偷了,老農很沮喪,找了個算命的請乩仙,給指條尋牛的路。”“雞仙?”“呀,是扶乩的乩,也是算命的一種。你別打斷我啊。”“你講。”“乩仙來了,留下幾個字:吃巴豆五錢,老農納悶,吃巴豆和找牛有啥關係呢?

算命的也不點破,收了錢就走。老農半信半疑,回家吃了五錢巴豆,結果半夜裡就開始拉肚,左一趟茅房右一趟茅房,這份兒瀉……”

於鵬憋不住樂,這丫頭什麼都敢說。

谷小影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到了後半夜,老農又去茅房,沒想到發現一個人影牽了牛正悄悄往村外走,他看去,那牛似乎就是自己的,於是一聲喊,那人心虛,丟下牛就跑了。老農過去一看,果然就是自己丟的。這才想起乩仙的話來:吃巴豆五錢……”

於鵬哈哈一笑,他不是笑這笑話,而是谷小影那份俏皮的憨樣子。

谷小影一拍手:“好啦,你不是問什麼‘雞’仙麼,你一定猜成母雞的雞了吧,哈,其實是扶乩的乩。”於鵬不想輸給她:“扶乩我知道,不是兩個人用一塊木頭在沙盤上下推字麼?”“嗯,這你知道阿,那我就方便多了,請乩仙就是透過這種形式,獲得一種暗示資訊。”“暗示?你可別從土郎中扯到弗洛伊德。”“哈,弗洛伊德其實不如土郎中的,他的研究方向不對呀。”“嗯,說來聽聽。”“西方的心理分析都是建立在科學基礎上的,但科學本身就是不穩固的,它在隨時發展變化,所以心理分析都被扭曲了,有些背道而馳,有些驢唇不對馬嘴呢。”“相信科學不對麼?”於鵬梗著脖子,他覺得這個丫頭不僅性格有意思,連思想都和別的女孩不同。

“所謂的科學不過是人類現有知識的總和,很可憐的。打個比方,你可以用眼睛看東西,對吧。”“嗯。”“你看到東西很快就能反映出那是什麼,是不是。”“這很正常阿。”“差別就在這兒,現在最快的計算機,也不會在一瞬間就確定物體的概念和相關資訊,它要反覆的分析、運作,再分析再運作,然後才能判斷把。再看看那些放到火星上的機器人,還什麼高科技呢,多笨呀,一塊小石頭就絆倒了,再也爬不起來。”

“這說明什麼呢?”“不明白麼?從外部研究這個世界,是永遠不會明白這個世界的。

人類再進步,也趕不上上天安排的百萬分之一。”“上天安排,就是你說的大自然的基因?”“聰明!”

谷小影隔著桌子拍了於鵬肩膀一下,兩個人忽然熟悉起來。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裡,於鵬一直在傾聽谷小影的長篇大論,他覺得這個女孩子簡直是從外星來的,所有的知識結構同正常人完全不同,卻又能自圓其說。他試探著問上古傳說中的蚩尤,谷小影很抱歉地告訴他自己也才開始研究上古神話,不過具體問題可以去北京問她的父親——著名學者谷丁。於鵬聽了這個古怪的名字,出於禮貌才沒笑出來,谷小影卻笑了:“別客氣嘛,我爸爸名字很怪的,一般人聽了都會笑的,我都習慣啦。”

火車一路過了豐潤、玉田,慢慢地窗外農村減少了,工廠和大企業開始增多,北京就要到了。車廂裡的人紛紛開始收拾行李,谷小影也爬回了上鋪開始折騰起來。於鵬東西一直很完好,不用收拾什麼,他開啟手機,一條簡訊跳進來,是馬寬。

“北京站有人查,在通州下車!”

通州停車時間不長,於鵬沒打算說服谷小影跟他走,因為確實沒什麼正當理由。

偏那丫頭就好奇,於鵬低頭混過檢票口時,谷小影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於鵬回頭,笑了。笑得很複雜。

於鵬對通州沒什麼印象,只是依稀記得這裡曾經鬧過義和團,殺過洋人。他不知道當年那些抹香灰貼符紙的義士們是如何把手無寸鐵的教民和神父弄死的,只覺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