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碧玉環腰,農田如同刀裁斧切,整齊而順暢,一條山溪從村旁流過,汩汩的水聲動聽悅耳,若不是雞犬相聞,炊煙四起,大家都覺得到了神仙修煉的地方。谷丁看著走著,不停地點頭,於百泉奇怪地問他:“你看到啥了?”谷丁讚許地指指四周:“這村佈置得真好哇,前水後山左池右田,道路順暢,屋舍明淨,二十多家正好排出一個大吉的卦相,真是處處潛蘊生機,輩輩福澤無窮,沒相當易學研究的人絕搞不出這麼好規劃,看來真是山中有高人吶!”於百泉聽了個夾生飯,搖頭笑道:“你們這些做學問的,真是一套一套,呵呵。”
大家哈哈一笑,進了村子。看家黃狗見有生人,遠遠地就吠開了,於百泉斥著狗,領他們來到村東的一個院落。這是個非常乾淨清爽的院落,有個白鬍子老頭拿了把苞谷正坐院子裡的躺椅上,不時喂著跑來跑去的小雞。“那老,您還認得我嗎?”於百泉過去打招呼,老人看鬍子差不多有80歲,看是看面容頂多也就60歲,精神頭非常好,見是於百泉,伸手一招:“來來來,於老弟,這又多少年沒見了,你身子骨還硬朗阿?”於百泉咳咳幾下,清了清嗓子:“咳,馬馬虎虎!馬馬虎虎!”“你呀,老是扔不下那口煙,聽我一句勸,別抽啦!”“多少年了,改不了了,今兒先別說我,我給你帶來幾個客人,你瞧瞧……”於百泉用手一指。
那雲生微睜雙眼,看似無心地打量著大家,突然把眼光定在於鵬臉上:“像,真像!”於鵬惶恐起來,為了掩飾,谷小影臨來的時候特遞給他戴的深色平鏡,讓那雲生這麼一說,心裡直髮虛。那雲生一笑:“後生,你到底還是來了!”他用力把所有的苞谷都扔向遠處,小雞們唧唧叫著追逐而去。於鵬似乎看到一絲光亮從腦海閃過,他覺得迷底離他已經近在咫尺。
“你倆是關裡來的。”那雲生指著谷丁父女說,然後指著小鬍子:“你是省城來的。你……”那雲生看著於鵬,足足停了五秒才說:“你是于飛的孫子!”眾人全都下了一大跳,於百泉更是驚奇不已,他兩天來和盤托出的物件,竟然是他揶揄人的孫子。
於鵬緩緩走到那雲生面前:“那老,您好,我是于飛的孫子,我叫於鵬。”“嗯,嗯,不錯!”那雲生點頭,臉上掠過一絲微笑:“三十年啦,三十年啦,終於等來了。”
那雲生把大家讓進屋裡,屋裡很乾淨,傢俱陳設特別簡單。老人無兒無女,老伴也已去世,現在孑然一身。他拿出一套精緻的茶具泡茶給大家喝,茶葉發出奇異的香氣,幽幽的,如同一片雲霧在茶盅上半浮半沉。
“是來找你奶*奶的吧。”那雲生緩緩地說道,於鵬點一點頭,那雲生輕輕嘆了口氣:“劫數,劫數,早晚的事。那兩塊頑鐵想必也帶在身上呢吧?”於鵬下意識摸摸口袋,嗯了一聲。“帶著它,吃了不少苦頭吧。”“還好……”“你是八字純陰的,陽氣太弱,要不是這些年一直沒做什麼壞事,怕早就……”“是這樣,您知道我的生日?”
“嗯。你奶奶當年幫你算過,說你三十歲以前略有小成,之後卻能成就一番大事業,不過命太弱,你家的風水又不好……”“您還知道這些,那您知道我的奶奶……”“我知道你會問,你想她麼?”“我還不記事的時候她就走了,這麼多年,我想她一定不在人世了,雖然一直都沒什麼印象,不過,她總歸是我的奶奶,不管葬在什麼地方,我想看一眼,如果可能,想把她和我爺爺合葬。”
那雲生臉上被一種此項的光輝籠罩著,那不僅僅是長輩對晚輩的愛護之心,更有包容、慈祥、和諧的感覺揉在裡面,看上去,如同一尊微笑的佛。
“她一直在等你……”那雲生說了句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話。
“您是說,我奶奶她……”於鵬離開凳子向那雲生傾過去,那雲生略一點頭:“不過,她受不得驚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