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下。
便連曉月禪師,此時也是目瞪口呆,眸中是異澤連閃。
只是瞬即之後,就又皺了皺眉,面上掠過了一絲憂容。
那空間撕裂,一個人影。從虛空界外踏入到此間。
二旬年紀,丰神俊朗,眉心間一點殷紅欲滴的朱痣,正是眼神冷漠的看著此間。
而緊隨這人之後,又是一位年輕修士,進入蒼靈界內。
位置正好是在宗守的身後,有意無意,鎖住了宗守的退路。
那陸無雙手提銀槍。視線不離宗守半刻。口中卻在問著陸炎天。
“奪天還液之事可真?你真知下落?”
陸炎天聞言,頓時輕笑:“自然是真!我陸炎天自問人雖卑劣,卻還知曉利害。不至於在此事上誆你。”
陸無雙的面色平靜,眸中卻一絲喜意閃過。
人生最快意之時,莫過於仇敵授首。踏入夢寐以求的神境。自己以為自此之後天人兩隔的愛人,卻又有了復生之機。
深呼了口氣,隨後他的目光,也落在宗守的劍上。
“你這口劍真是不錯!然則舊力已盡,在我面前,怕是無用。”
這宗守在他面前,若還能肆意殺人,再聚血元之力。那他陸無雙,也就白活了這許多年。
“本以為你會在這蒼靈界內。會如老鼠般躲藏,直到我把你尋出。倒未曾意想,你會如此不智。是了,可是已經絕望,來這裡讓我送你一程?”
話是如此說,陸無雙的眼神,卻凝聚如刀。靈念展開。觀察著宗守每一點氣機變化。
他清楚的記得,之前追殺,數十次把這宗守逼入絕境,卻都被此人以瞬空之法,輕鬆逃脫。
甚至初戰之時。懲他不備,幾乎將他身首兩斷之事。也是記憶猶新。
似這樣的對手,哪怕四肢斷折,脊骨碾碎,也要全神防範,不能鬆懈。
那隨他而來清秀少年,亦是如此,警惕有加。
似笑非笑,氣機卻一刻勝過一刻,神念在宗守身上牽纏縈繞,鎖定神魂。
眼前這一位,他始終看不透,只覺是不見底的深潭。
每當自以為,已知其深淺之時。就會發現,此人的根底,遠不止如此。
就譬如今日,能將人陸炎天,逼到如此窘況。幾乎一手將著天炎府拆散粉碎,是遠遠超出他意料。
能明知陸無雙,就在此界四處尋覓,也仍是敢現身此間,必定不會無有準備,
然則無論此人,有著什麼樣的底牌,什麼樣的依仗,今日都必定要隕落在此!
無有疑義——
那淨音曉月,此刻一顆心都已沉到了谷底。
本來當陸炎天被宗守斷臂,已經使她們看到了希望。
然則這二人到來,卻無一人氣機不在陸炎天之上。
也是實力莫測,兩道強橫意念,就將宗守的劍意,死死的壓制。
宗守卻無聲的一笑,大袖再揮。
魂海虛空中,七十二枚星辰道種,都陸續顯化在外。
隨在其後,則是三十七口,森白色的御道龍牙劍。
陸無雙的瞳孔,本能的一凝。陸無病卻笑著搖頭道:“殿下若還想要依仗這門神通秘術逃遁,怕是難如所願。在下有幸,曾觀少主與殿下數戰,略有所得。瞬空龍丹,道種星辰,道門的周天秘辰星落決。當真是奇妙。百般尋思,終想出一些剋制之法。”
新手一揮,數百面流光湧出,卻是一面面陣旗,佈於四方。
這套陣布就,眾人立時便只覺周圍的時空法則,是穩固異常。
宗守也同樣有所感應,心念一引,運動起瞬空之力,果然是感覺挪移時空,要比以往艱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