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己服的藥。”
眾人皆是驚愕。
顧潮玉就是故意說這樣前後矛盾的話,混淆視聽,來引得旁人去懷疑,“皇上熬了那麼久,早就受不住了,所以才在之前早朝上交代了一番,今日思慮良久,安心地去了,只是沒想到那藥叫人如此痛苦……”
他垂眼繼續道:“皇上臨死前交代了,命我服毒殉葬。小福子,你去將純妃娘娘喊來,讓她主持大局。”
“嗻。”小福子立刻應下,轉頭就走,又猛然停住了腳步,“師父,您說殉葬?”
顧潮玉微微頷首,看向不敢吱聲的一眾太醫:“麻煩李太醫為我配一杯毒酒。”
李太醫震驚,“顧公公,這……”這到底是配,還是不配?
皇城的人都知道皇上命令顧公公殉葬,但是吧,又沒有一個人相信顧公公會真的為老皇帝殉葬,畢竟都清楚那是個那麼聰明的人,又手握實權。要不是顧潮玉是個太監,自己登基都有可能。所以顧公公要他配毒酒,是不是在暗示他動些小手腳躲過去?
唉。
李太醫心中嘆氣,他實在不懂這些個彎彎繞繞。
顧潮玉卻沒再搭理他了,皺眉看向小福子:“還不快去!”
小福子這次並沒有聽話,而是囑咐李太醫:“皇上駕崩,宮中必生亂象,除了純妃娘娘,顧公公也有很多事未交代,這毒藥緩一緩。”
李太醫點頭如搗蒜:“是,微臣清楚。”他實在不願幹這拉仇恨的活。
皇帝駕崩的訊息一經傳出,宮中內外一片悲鳴,至少表面上眾人還是為老皇帝的崩逝悲傷,宮女太監們頓時忙碌起來,從宮道上快步走過,全都低著頭不敢生出事端。
顧潮玉對老皇帝死去是自行服藥的解釋,倒沒什麼人提起。一是因為顧潮玉都是要為老皇帝殉葬的人了,為了自己能活得久一點也不可能去害皇上;一則是顧潮玉說的話沒什麼人膽敢置喙,無論朝堂還是後宮都有顧潮玉的勢力。
這也是顧潮玉失誤的地方,沒人敢拆穿駁斥他——在遊文瑾並不出手的前提下。
純妃在後宮主持大局,將一些不受寵的冷宮妃子給趕到了尼姑庵,在外面至少比在後宮受人蹉跎來得快活,剩下一些有子嗣的暫且留下,更多的還要在遊文瑾登上皇位後再商議。
顧潮玉給老皇帝的屍體安排好後就守在殿外,什麼後續的事都沒管,就等著自己那一碗毒藥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弄死他的人是遊文瑾,這樣劇情分應該會更好一點。
明日大抵有雨,顧潮玉面前排了一條螞蟻長龍,朝著不遠處的老樹上去。
在他盯著螞蟻發呆的這間隙,面前多了一雙黑色帶雲紋的靴子。
“顧公公。”
是遊文瑾所特有的清冷淡漠聲線。
顧潮玉抬眼,嘴角噙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五皇子殿下,不,之後應該喊您陛下才是。”
顧潮玉站在臺階殿前,高高的,墨髮被風吹得散亂,白皙如玉的面龐並沒有能被人拿捏的脆弱,盡是疏離。
就連說出的話都刺耳,“您是來送我一程的?”
遊文瑾沒有多少血色的唇瓣張了又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認為我會這樣對你,為什麼?”他有哪裡做得不好,讓潮玉不滿了?最近用把柄威脅,也沒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
顧潮玉就是這樣誰都不信的性子,他早知道的。
顧潮玉偏過頭保持沉默,他認為這個時候的沉默最能惹人生氣,有時候吵架不怕,拒絕溝通才是最致命的。
結果遊文瑾三兩步邁上臺階,伸手掐住了他的臉,“說話。”
顧潮玉:“……皇上的死旁人不清楚,殿下應該跟明鏡似的吧?你讓小福子在湯藥裡下毒,此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