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寒凜從始至終,卻根本未看她一眼。
“烈兒。”
“爹爹?”
龍寒凜掃視眾人,傲然道:“何須解釋。不怕死者,儘管上前無妨。”
龍烈慫恿道:“也對,有哪位看不慣我們父子的儘管放馬過來。本大爺好幾天沒有和人動手,正手癢的很呢。”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一人敢上前一步。他們父子二人的事原本與他們無關,更何況鷹堡勢力龐大,誰得罪得起?
敖空將水銀龍捏在手中,面色陰沉。他早已知曉龍寒凜自傲,卻不曾料想,看他的神態,對於今日之事,竟毫不在意。忽然,他卻懂了。是了,若非他毫不在意,如何會輕易讓他發現這個秘密?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龍寒凜。龍寒凜深如寒潭的眼眸幽幽看來,他突然有一種自己在他面前變成透明的感覺,立即驚慌地移開視線。
龍寒凜再次開口,本已沸騰的水面再次落下一塊巨石——
“水銀龍,我鷹堡勢在必得。”
秦滄海、於滿天、敖空、司玉冥、單良、印律等人臉色大變。之前鷹堡沒有對玉簪和水銀龍表現出任何在意,他們一直以為龍寒凜根本不屑此等“俗物”。看來,今日的這場鬧劇果真惹怒了他。
敖空與其餘幾人相視一眼,均在心中默默盤算。
“爹爹?”龍烈沒有想到面癱爹會在此時提起,疑惑地喚了一聲。
龍寒凜低首看他,目光沉靜,飽含安撫。水銀龍之事,他本來並無打算這麼早提起,但此時卻是最佳時機,可藉機給各大門派一個下馬威,以後若再想對烈兒不利,在動手之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龍烈因面癱爹的眼神心下一安,搖頭晃腦道:“不錯。本來,我們鷹堡對於水銀龍是不屑一顧的。但是現在,若是不讓你們看看我鷹堡的實力,只怕有人還當我鷹堡好欺負。”
在場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先動。
龍寒凜看向敖空幾人,向前走兩步,漠然道:“你們六人,一起上罷。”
靠在樹幹上的流風箴聞言,頓時站起,差點從樹上跌下,臉上浮現興奮之色,右手將摺扇捏得緊緊的,幾乎折斷。雪神竟然要親自出手,他選擇今日過來看熱鬧,果然是對的!
“什麼?”
眾人無不面露震驚之色,高亢而激動的聲音四處炸響,到處響起類似的話語——
“龍寒凜竟然要以一敵六!”
到底是他太狂妄,還是他果然有如此實力?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龍烈也吃了一驚,心中一緊,捏住面癱爹的手。他同樣不清楚面癱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但他知道,不管如何,他會與面癱爹一起面對。
龍寒凜反握住他的手,拇指摩挲其手背,冰冷的視線一一滑過秦滄海幾人驚疑的面孔。
敖空鎮定下來,微笑道:“龍堡主,你是認真的?若堡主真的想要水銀龍,我們可以再商量,沒有必要為此傷了和氣。”
“莫再廢話,”龍寒凜直視他,漫不經心地道,“敖空,血落已逃,本座倒是沒有想到,你還敢留在此處。”
眾人立即看向敖空。這是何意?
敖空臉色立變,強笑道:“在下不明白龍堡主的意思。”
龍靈冷聲一笑道:“敖空,你還裝什麼裝?趁早脫了你那身白道的皮!你既然敢與血落勾結擄走我家小少爺,想必也早已做好交出性命的準備!”
秦滄海等人神色一凜,犀利的視線轉向敖空。
敖空臉色一沉,仍舊笑道:“龍堡主,你雖然是長輩,但說話總得講證據。”
龍寒凜手心微動,雪綾已現。
“莫急,本座自會讓你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