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被發現了?”
“沒……少爺放心,老奴當時沒有急於現身。”
“那高階魔族一直冷眼旁觀謝家小姐痛苦難耐,似乎並不想管她的死活。”
“就在老奴以為謝家小姐難逃此劫時,那魔族接到一紙傳訊符後就消失了。”
胡伯嘆了口氣,繼續道:“老奴不敢立刻現身,又等了不消一盞茶的時間,那魔族果然又回來了。”
季雲下巴微揚,目露寒光,冷笑道:“莫不是他對謝錦薇……”
“不是。”胡伯搖了搖頭,“那魔族手中提溜著一面目醜陋的築基修士,將之甩到了謝錦薇身側,可還未等謝錦薇與之發生些什麼,又來了一個更為強大的高階魔族。”
“他抬手間便掐死了那名修士,還與先前的高階魔族大打出手,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爭吵,為何?”季雲蹙眉深思,若真如胡伯所說,這兩個魔族應該是謝無祭手下的魔將,可據他說知,謝無祭手下這些魔分外團結,怎會輕易爭吵。
“後來的魔族似不讓他動謝家小姐。”胡伯渾濁的眸中亦是疑惑重重,喟嘆道:“只可惜老奴修為不如他們,並未聽清所有的話。”
胡伯努力回想著所能聽見的話,一一轉述:“只聽得零散的幾句,‘……烏,你要忤逆尊上的命令?’‘你根本不懂尊上的心!’‘她……於我很重……不準動她。’”
季雲睫羽垂下,長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身側的素白衣料,語調悠遠:“然後……呢?”
胡伯面露尷尬,結巴道:“那最先出現的高階魔族帶著築基修士的屍體離開,留下一句‘再護你一次’,然後,然後那個魔族……”
“我知道了。”季雲鬆開了手指,仰頭望著遠處青雲宗上空密佈的烏雲,兀自出神道:“謝無祭你這個瘋子,究竟怎麼想的?”
上一世他能屠盡謝家人,這一世為何還要命手下救下謝錦薇?不想讓她死,卻又不為她擇個面貌周正,修為尚可的修士,而是這樣的修士,最終還要將髒水潑給他。
他這宿敵的心思這般糾結難懂,比之上一世更有意思,著實令他……期待往後的交鋒。
胡伯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輕聲問:“少爺。”
“如今您打算如何做?”
“如何做?”季雲收回目光,嗤笑一聲,“自然是娶了謝錦薇。”而後他掂了掂指尖,隨口道:“畢竟我對他許下了心魔誓,怎能‘違抗’他呢?”
白衣少年音色清澈如舊,似乎將一切看淡,話在嘴間一一咀嚼,可這話裡話外似乎對心魔誓的存在並不在意。
“阿祭,再等等馬上好了!”
清晨的出雲峰空氣清淨,竹葉上還滴著露珠,隨著鳥雀飛過,風吹珠落。
少年褪去昨夜的黑色衣衫換上了一襲青色錦衫,坐於院內石桌邊,身後的一片青翠竹林如託著一片綠浪,連結成片。
謝無祭長指搭在桌沿,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眸光鎖在緊閉的小竹屋門上,若有所思。
昨夜雷劫過後,因吸收了雷劫之力,他的修為一日千里,直衝到了金丹中期,雖對他無用,但在這青雲宗內聊勝於無,倒是可以讓某些不長眼的弟子減少出現在他眼前作死的次數。
難保去了催眠咒術的他哪一日就忍不住,將他們一一送往極樂。
餘菓菓在短暫的喜悅後,卻板著臉,鄭重其事地與他說著:“阿祭你的修為還是不夠,身子也太弱了,我必須要幫你補補!”
她的方式竟是要替他食補,謝無祭早已辟穀多年,本欲拒絕,可對上餘菓菓軟糯乖順的小臉,拒絕的話在嘴邊打了轉,又被他嚥了下去。
可出雲峰沒有生火的灶臺,餘菓菓還特地尋到了當初幫了他二人的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