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口。
桌帔一分為二,露出桌面上所繪製的一張陣法圖,只差掐訣便可啟動。
“哈哈哈哈,謝無祭是我小瞧了你,好生會算計。”樓觀玉滿身狼狽,髮絲披散,白色的錦帶染血緩緩落下,露出那雙無神的桃花眼,冷嘲:“是我考慮不周,莫不知光蔭小館這等腌臢的地方是你的。”話裡話外不無暗諷他的意思。
謝無祭眯著眼,餘光卻掃向餘菓菓,微微閃動。
那日神秘女子出現後,餘菓菓與謝無祭曾開誠佈公地談過一夜,交代了她的來歷,同時將如今怪異之處細細理過,無論是沈家地宮的秘密,亦或者是妖市的邀月酒坊,都與那潛藏在暗處之人分不開。
至於那人與神秘女子是否目的一致,他們尚且不知曉。
今日一事便是餘菓菓與謝無祭約定好,她會做那道誘餌。
可惜說者有意,聽者無意,餘菓菓沒能領會樓觀玉話中的含義,她只是覺著樓觀玉那雙桃花眸中似恍然間聚起神,散發出無盡的恨意,這是她與樓觀玉相處的短短時日內未曾見過的。
今日見過樓觀玉後,她才知曉……原來人當真可以將自己完全偽裝成另一副模樣,甚至催眠自己進入自己構造的角色。
“樓觀玉,三百年樓少主與幻境消失一事與阿祭無關。”雖沒什麼必要同他解釋,可餘菓菓不忍謝無祭總揹負莫須有的罪名。
樓觀玉動了動慘白的唇角,冷哼著別過臉沒有應聲。
餘菓菓見此遂作罷,不再解釋。裝聾作啞之人,即便你將真相說千遍萬遍他都不會聽進去。
她盯著他,“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樓觀玉似是平靜了下來,“我說了,找回失蹤的兄長和族人。”
餘菓菓知他鑽了自己言語中的空子,複道:“換句話說,你要將我帶去何處,究竟是誰令你冒險入魔界?”
樓觀玉悠悠‘看’向她,慢條斯理地帶上落至肩頭的錦帶,冷笑:“階下之囚,我無話可說。”
這是不願供出那人。
謝無祭眸中殺意一閃而過,紅眸色澤漸深,見餘菓菓眉頭緊鎖,他將之按入懷中,低沉道:“若他不願說,殺了便是。”
餘菓菓心有顧慮:“阿祭……我們還未曾得知他那‘友人’又與蘇林身後那人之間有無聯絡?”
“既撬不開他的嘴,留他亦無用,不若殺了。”謝無祭搭在她腰際的手微微收緊,斂去眼底洶湧的血色,尤為平靜地對著樓觀玉道:“左不過都是要本尊的命。”
“不準胡說!”餘菓菓聽此言,眼皮一跳,高聲制止他,又道:“今日你是不是見到那人了!他是誰?”
餘菓菓總覺得謝無祭有些反常,她心中的不安被無限放大。
鴉色的長睫微微顫動,謝無祭握緊拳又鬆開,冷聲道:“茨渠,殺……將他關入地牢。”
“是!”消失一日的茨渠應聲出現,與此同時,門外站著一位令餘菓菓頗為驚訝的魔修。
“見過餘姑娘。”侍者面色沉靜,與方才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