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首,望著朝夜魔尊的方向,滿含嘲諷道:“不如死了算了。”
“小澤你殺不了我,所有人都殺不了我。”朝夜魔尊嘴角的笑意不變,“不然你以為蓬萊島這群酒囊飯袋為何只能將我困在這深海牢獄中,而不是將本尊挫骨揚灰以絕後患?”
“哦是嗎?”謝無祭神情微哂,似乎無動於衷,捻著幽影戒失笑,“你值得本尊親自來此動手?”
“你,做了魔尊?”朝夜魔尊微微遲疑,他當年留了後手,眼前的少年斷不可能在百年間輕鬆掌控魔界,待他視線下落,看到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中拿著的錐心魔器,那雙魔氣的眸子微微一縮,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麼。
“你當真以為魔界之主的位置人人趨之若鶩?”謝無祭哂笑,彷彿想到了什麼,眼尾挑起,“你的女人倒是仍替你死死守著那破爛之地。”
朝夜魔尊黑眸危險地眯起,他似乎聽不懂他的話一般,“本尊的、女人?”
“何人配做本尊的女人?”
“嘖,那靈煙該抱著她的女兒哭了。”
“桀桀,不過是本尊用來盛放魔種的容器,又豈能稱作本尊的女兒?”朝夜魔尊輕哼,說著他嘴角綻出惡意的笑,“而且現在這魔種在你身上,她連最後的用處都沒了。”魔的語調冰寒,毫無一絲情誼。
“嗤。”謝無祭似乎失了和他虛與委蛇的心情,上前兩步,將錐形魔器貼近無法動彈的朝夜魔尊,捆縛他的雷索觸之,產生劇烈的震顫。
朝夜魔尊恣意的笑凝固在唇邊,面色沉了下來,“你可知這麼做的後果?”語調驚怒交加,但絕無懼怕之意。
謝無祭抿著唇,長指撫上他胸前的衣料,目不斜視,徑直將天心杵向前一送。
“噗嗤——”濃稠的鮮血噴湧而出,屬於高階魔族的鮮血氣味在這深海牢獄之中彌散。
猩紅的血液濺在少年白皙無暇的臉上,黑眸翻湧著紅色的光,顯得妖冶異常。
他面無表情地取出一枚黑玉瓷瓶,將心頭血裝入其內,取出一塊巾帕細細拭去指尖殘留的血漬,毫不停留地轉身離去。
“哈哈哈,小澤你真的瘋了。”朝夜魔尊的臉色因失了太多心頭血,略顯蒼白,可他仍在出言譏諷少年,“你當真以為取了本尊的心頭血就能融合魔種?”
“你妄想!”
“你會後悔的!”
隨著石門的再度關合,將朝夜魔尊的嘶喊被隔絕在內。
“尊上,成了?”等候在旁的雉烏沉聲迎了上去。
謝無祭將沾滿魔血的天心杵隨手拋給了雉烏,淡聲應道:“嗯。”
下一瞬,他的臉色驟變,撫著左胸單膝跪下,額角的青筋因劇烈的疼痛暴起,白皙的俊臉變得緋紅異常。
謝無祭的臉色十分難堪,低聲咬牙道:“老東西的血竟……還有此等噁心的效用。”
雉烏不明就裡,扶著他,打算離去,“尊上,屬下先送你離開。”
可二人身前突然出現四名渡劫巔峰的修士,擋住了離去的路。
謝無祭眸光微閃,冷笑道:“蓬萊島倒是來得快。”
他看起來受傷不輕,可四人仍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能來到這靠近朝夜魔尊的魔族,百年來僅此一魔,為首之人眸光忌憚,厲聲質問:“你是何人?”
謝無祭眼梢通紅,周身氣勢暴漲,眼眸泛上紅意,一身威壓如狂風驟雨。
嗓音低沉暗啞,隱透癲狂:“殺你們的人。”
……
“尊上!屬下去找餘姑娘……您現下的情況只能與人合修方能恢復!”
“她什麼都不懂,本尊,咳,本尊不能傷害她。”少年緊攥著衣袖,嘴角溢位血絲,眼神漸漸失焦,態度卻異常堅定:“雉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