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良心,從娘去世之後,還不是姐姐和我養著你,你每日除了喝酒吹牛,打腫臉充胖子,你還有什麼?別人不跟你計較,你越來越當自己是香餑餑,姐姐在外面受了委屈,你沒句安慰,反而說些不著四六的混賬話。你是爹有什麼了不起,你為老不尊,你根本就不配!”
憤怒到了極點,茗雨臉煞白,且她自小不怕老爹,常年拌嘴已經養成了習慣,他們之間根本沒有什麼尊卑倫理,斥責起來,跟兩個吵架的孩子沒區別。
老爹臉憋得通紅,揚了揚手,茗雨將頭往前伸了伸,“你打,你打,我是娘撿來的,跟你可沒半點干係。我是娘用她的嫁妝,做女紅養活的,我受她恩惠,照顧姐姐,順便幫著姐姐照顧你。你打!”
老爹氣得喘不上氣,最後嚎了一聲,把手一甩,“我,我好男不跟女鬥,你們翅膀硬了,忘恩負義!”
茗雨冷笑,尖聲道,“說到忘恩負義,這話您還是自己留著吧。你只管出去喝酒,不用管姐姐死活,我們這就搬出去。我還告訴你,我們能養活自己,你老可養不活自己!”
老爹氣得說不出話,兩手一背,撅達撅達走了出去。
顧沖和茗香目瞪口呆地站在院子裡,一句話也說不出,本來想勸茗雨,後來又想勸老爹,可最後,只能傻愣愣地看著他們。他們從沒見過這樣茗雨,也被老爹那些不著邊際不負責任地話震得一愣一愣。
顧衝對茗香道,“他們瘋了。”
茗香白了他一眼,“你有沒有人情味。老爹差點掐死姐姐。”
顧衝點了點頭,“其實爹說的不錯。跟著二公子比楚家要好。”
茗香忙拉扯他的衣襬,看了一眼廚房,又回頭看了看東廂,拉著他進了正屋,“你說話把點門行不行,口沒遮攔,十六歲了。又不是六歲。混說話。”
顧衝哈哈笑道,“可別說,你不是這麼想的?”
茗香臉色一變,啐了他一口,“再敢這樣渾說,看我還理你。”
顧衝忙又討饒,“好姐姐,我錯了。你快去勸勸茗雨那丫頭,她兇起來,我怕死。不敢去她眼前晃。”
茗香嘆了口氣,“算了,茗雨氣得快,好得快,一會就沒事。”
顧衝好奇地問道,“你還沒跟我說,你們在楚家怎麼樣呢。都發生什麼事兒?楚三郎給不給休書啊?給了休書好撮合我姐跟二哥啊!”
茗香抬手狠狠給他一巴掌,“你再說混賬話,看我不告訴姐姐,讓她揍你。”
顧衝又求饒,然後躲開一點嘻嘻笑道,“我知道,你是說王夫人不同意對不對?爹不是出主意了嗎?做正房不行,妾總行吧。反正二哥對她好,妾不妾的也沒關係吧。”
茗香倒是沒生氣,轉身走進了西間,顧衝笑嘻嘻地追上去。
茗雨刷了碗,又氣又難受,知道顧凝肯定都聽見了,又覺得不知道怎麼跟姐姐解釋,坐在廚房的小板凳上捂著臉流眼淚,越哭越傷心,止不住聲。
顧凝本來想假裝沒聽見,後來見茗雨哭得傷心,又不能不管,便出了屋進了廚房。茗雨肩頭抽動,止住了哭聲,假裝低頭擺弄地上的一把乾草,將它們捆紮起來。
顧凝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拍了拍茗雨的肩頭,笑道,“看你那傻樣,從小跟老爹頂嘴,跟他有什麼好理論的。”
茗雨沒好氣道,“我沒姐姐當啞巴的天賦,寧可自己委屈死,也不肯說出來。”
顧凝又笑,“我可沒委屈,只是要治他也得慢慢來不是。”
茗雨扭頭看她,“你那麼軟的心腸,要治他才怪呢!”
顧凝蹲下攬住她的肩頭,“那好,你看著,我怎麼治他。保管讓他老實幾天,沒酒喝就是。”說完她又笑,拍了拍茗雨的後心。
茗雨反而覺得不好意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