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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嫂子說話去。

大表嫂向來喜歡顧凝,每次見她都有說不完的話,拉著她去看自己做的繡書,“阿凝,你看我,怎麼都繡不出那個韻味來。這是你送我的香囊荷包,我照這樣子描,給你表哥看,他眼角一斜就知道哪個是你繡的。真是丟死人了!”

顧凝笑了笑,拿帕子擦了擦額頭,又跟表嫂指了指不足。其實表嫂做針線活不賴,但是一向風風火火的,繡花也沒那麼多耐心,講究疏密有致的時候,她一團針腳密密麻麻,將就滿花不露地的時候,她又疏疏拉拉。

“表嫂,各人有自己的興趣,你不喜歡針線就不要做了。你做的飯菜,可沒幾個人比得過呢,你幫著打理鋪子的生意,連大舅都說不如你。若是沒有你,大表哥可沒那麼輕省呢!”

大表嫂頷首道,“你說的也是,你哥也這麼說。我不是想著怎麼也親手給他做點針線,免得他出門人家都吹噓說這是內子做的什麼什麼,他卻只能拿出母親做的,妹子做的,丫頭做的,你說我多丟人呀!”

顧凝和茗雨笑起來,茗雨脆聲道,“表嫂,這有什麼丟人的,他們的內子只會做女紅,大表哥的內子可是什麼都拿得起放得下,厲害著呢!”

幾人笑起來,大表嫂又去拿了些首飾送顧凝,她自己戴的少,雖然顧凝戴得也少,但是她總覺得這個顧凝戴了好看,那個好看。

顧凝忙推辭了,說家裡還有一堆呢,讓她留著以後給女兒戴。

彎月爬上西山的時候,楚元禎他們告辭,大舅早給轎伕付了錢打發走了,又吩咐自己家的馬車去送小夫妻。

夜裡有點悶,看起來倒像是要下雨,顧凝喝了酒,這會覺得上頭,昏昏沉沉地倚在車壁上休息。

楚元禎坐在她旁邊,輕輕地搖著大舅送的紫竹骨水墨畫的紙扇,給她一下下扇風。

到家的時候,顧凝竟然睡著,茗雨小聲地跟車伕道謝,給了他一把賞錢打發他回去。

楚元禎抱著顧凝下了車,院門吱呀一聲,她醒了過來,忙示意楚元禎放下她。

楚元禎卻不肯放下她,繼續往前走。

茗雨緊走幾步,去東廂樓下外室麻溜地點了一根紅燭,看了一眼開著的窗戶,便又去後院提水。

顧凝只好任由他將自己抱進房間,耳邊是他急促的心跳,與他沉穩的腳步很不相稱。可能是飲了酒的關係,顧凝的身體一陣陣的滾燙,軟軟的沒了力氣。不由得想到他這般堅持的用意,更覺心慌,不由得呼吸有些停滯,身體便越發軟下去,窩在他的懷裡。

突然起了風,窗子吱呀了兩聲,卻被支住合不上,一陣大風捲開門,蠟燭晃了晃,一下子熄滅。

屋子裡頓時黑漆漆的,連最初那點微弱的星月光芒也被夜風席捲一空,黑雲壓頂的感覺。

楚元禎抱著顧凝剛走到內室,頓時不敢走動,生怕磕到哪裡。

顧凝低低道,“放下我吧。”楚元禎想了想她房間的擺設,道,“我送你過去吧,回頭我去點燈。”他抱著她,至少不會被凳子之類磕到。

他小心翼翼地過去,一路上竟然真個沒碰到什麼,到了床前他聲音裡帶著得意道,“如果我們是貧賤夫妻,家裡沒錢點燈,看來也不會有……啊!”

正得意間忘記床前的踏腳,腳磕了一下,身子往前摔出去,雖然很小心還是一下子將顧凝撲在了床上。

他滾燙的體溫透過薄綃的夏衫份外明顯,熱氣陣陣地包裹著顧凝,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是孩子知道會如何,兩世為人,也知道做夫妻有些事情免不掉。只是一直覺得很是尷尬,不知道如何面對,所以索性想把一切都推給回楚家再說。那時候住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自己也沒借口再逃避什麼。

黑夜遮掩著各自臉上的表情,互相看不見,楚元禎沒有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