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孩子,是二爺和三爺家的,都規規矩矩地吃完飯便恭恭敬敬地告辭離去。
晌飯後說了一會話,老太太照例要睡一會兒,沐氏便領顧凝去東北偏院,楚清梅說自己閒著無事,便一起跟著了。
依舊出了西側門,沿著河邊小路往北,楚清梅看了一眼小院子,道:“三嫂,我們家這些院子裡,你的院子可是最小的。”
沐氏笑道:“老太太不是發話了呢,過兩年添了丁口,在西面再蓋一座。我們家其他人可沒這個待遇呢。二爺總想再要套小院準備給兒子娶親用,老太太都沒點頭。”
顧凝笑了笑,問楚清梅,“清梅,你三哥去了哪裡?”
楚清梅揪著路邊的狗尾巴草道:“頭會兒你那個二哥王允修來拜訪,老太太就讓三哥去招待了。可能去鋪子裡吧。”
沿著河道轉彎的地方往東,沒多少路就到了楊姨太太家。一座三進三出帶東西跨院的宅子,粉牆黛瓦,牆外列植了高大的梧桐樹和皂角,樹臂舒展,陰翳避日,很是涼爽。
沐氏笑著介紹道:“家裡太擠,老太爺去了之後姨太太就帶著六爺住到這裡來,我和你四叔跟著沾光,住在西跨院,六爺住東跨院。姨太太正幫他物色親事呢。不過六爺對這個不上心,玩世不恭的,讓姨太太也操心。”
顧凝安靜地聽著,不發一言隨她去了。
楊姨太太年輕的時候本是大家閨秀,只因家裡獲罪,沒了官籍,老太爺透過關係花大把銀子把她贖了出來,再後來做了楚老太爺的五姨太太。老夫少妾,卻也很是恩愛。
楊姨太太才是楚家唯一一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紅舞蹈樣樣精通的人,只不過她平日喜歡清靜,不湊熱鬧,老太爺死後更是一心教導兒子,除了給老太太請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兩日她身體抱恙,老太太讓她好好休息,不用每日去請安的。
守門的婆子見他們立刻去報了,疏柳匆匆走出來,笑道:“姨太太正更衣要去前院呢,你們這就來了。”幾人說說笑笑進了後面姨太太的院子,院子裡蘭草葳蕤,萱草灼灼,紫薇花長勢旺盛,梔子花清甜漫漫,勾人留戀。
顧凝正詫異著這裡的花草倒是跟大爺那裡的很像,只不過此處隨意散植,大爺家是盆栽而已。一閃眼屋內一人走至門廊下,沉香色的襖兒,竹青色裙兒,雖然是冷然暗沉的顏色,卻似乎又襯托了她典雅貞靜的氣質,讓白皙的臉龐越發明淨照人。
年近半百的女子,卻有這種風韻,顧凝不禁暗自佩服,看起來倒是比孫氏文氏還要年輕。想到此處,顧凝心中一動,突然覺得當年挺直腰板眉眼高揚的文氏,倒是有兩分楊姨太太的氣質,張姨娘那精緻的眉眼也略見一二形容。
前些次見到,顧凝都是來去匆匆,也不曾細思量,如今要常住終是要花些心思,不禁多看了姨太太兩眼。
楊姨太太迎下臺階,沐氏趕忙上前道:“姨太太,身子不好,在屋子歇著就是,三郎媳婦來看你呢。”
楊姨太太挽了顧凝的手,對疏柳道:“讓白雲準備點心去,沏壺上等的毛尖來,六爺剛拿回來的那個。”
疏柳笑道:“姨太太,奴婢知道,這就去。”
幾人進了屋。
屋內燻著淡淡的香,夏日裡清爽而又靜雅,很是怡人心神。待疏柳白雲二人奉了茶點,便在一旁伺候。說了一會話,楊姨太太問疏柳:“六爺不知道今日三郎和媳婦來嗎?怎麼一大早就不見了人?又去哪裡痴玩去?”
疏柳忙回道:“姨太太,您誤會六爺了,六爺聽說三少爺和少奶奶回來,特意去準備禮物了。昨兒半夜就走了,估計要過兩日再回來吧!”
楊姨太太無奈道:“這孩子!只要不娶親一直當自己是孩子,整日價出去野!”
顧凝想起楚長卿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