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慢,感知著掌中柔軟小手的動向,見她沒有要抽出去的意思,便又道:“在京城處理生意的時候,董家多有幫忙,所以……我沒法拒絕。況且生意歸生意,阿凝,是吧!”
他扭頭去看她,星河映水,朦朧的水光裡,她微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半晌,顧凝淡淡道:“生意的事情,我又不去管。我只是好奇,董小姐那樣的家世,又不缺錢,為何還要與你們合夥做生意?她一個大家小姐拋頭露面的,又圖個什麼?”
楚元禎握緊了她的手,走了兩步又道:“董小姐也並不怎麼拋頭露面,因為在京的時候,去過幾次認識了,大家也就是朋友,她待我如兄,便沒了那麼多忌諱。”
顧凝聲音透出譏諷,“她待你如兄?卻為何偏偏是你?天下男子那般多,這倒是奇了!”
這話讓楚元禎蹙起眉頭,與董璧君什麼關係,他自己清楚的很,顧凝這番話,讓他覺得對董璧君指責太過。他看著自己的妻子,總覺得她嫁給自己或許有太多無奈不甘。
是啊,天下男子那般多,他不是最好的,也未必是她最愛的……他的心口抽了一下,便定住了腳步。
顧凝走得急,便抽出了手,回頭看他,“怎麼啦?生氣了?三郎的紅顏知己自然是高潔清貴的,生意合夥人受了傷,明日董小姐自然要來探望。她與二哥關係也熟了待他如兄,自不是拋頭露面!”
她話裡的醋意若有實質般氤氳在蒼茫的水汽裡,如一張網將他牢牢地困住。楚元禎淡淡地看著她,垂了垂眼,復又握住她的手,“算了,我們也明日再去探望吧!”拉著她便往家走。
顧凝掙扎不開,便急了,王夫人初來住下,如果她不去寬慰幾句,說說話,這怎麼?*擋還�ァ?鑾彝踉市扌蚜酥�笏�姑蝗ス��?br 》
楚元禎卻不管不顧,面沉如水,周身似是瀰漫著冷寒之氣,讓夏日的夜陡然涼快了些許。
他抬手去推門,顧凝抓住了牆角,低聲道:“三郎,你這是做什麼,家裡到處都是人呢,你不能讓人挑刺吧!”
楚元禎推門的手頓住,回頭看她,星光落在她的臉上,滿是焦慮,他心頭煩躁,猛地將她壓在牆壁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幾日她身體不舒服一直避免與他糾纏,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如午後的烈焰差點將她焚為灰燼,被他榨得透不過去才意識到這是在外面,忙推他的胸口,喘息著道:“你,你瘋了!”
楚元禎撤離她的唇,一隻手依然扣著她的後腦,另一隻手握住她的纖腰緊緊地壓向自己,讓她感受他的蓄勢待發。
黑夜裡顧凝面頰滾燙,全然忘記了方才的爭執,低顫了聲音道:“夫人來,二哥受傷,我們若不去看,怎麼都不對。你總不能讓人說三少爺不懂禮數吧!”
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腦門,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胸口,低沉道:“明日你去接待董小姐,王夫人喜歡她做兒媳婦,你是不是應該多多撮合他們!”
顧凝按住他的手,“只怕大娘不這麼想。”
楚元禎笑了笑,氣息依然不穩,“不管怎麼想,二哥需要成家了吧,這一點,你該是歡喜的吧!”
顧凝聽出他平淡語氣下的試探,哼了一聲,突然惱起來,便道:“二哥成親,我自然歡喜。只不知道有人舍不捨得自己的紅顏知己了!”
顧凝氣哼哼地推開他,轉身往下走,去六爺院子。
楚元禎怔了怔,堆積笑了起來,大步追了上去。
來探望的人都散去,楊姨太太正陪著王夫人說話,顧沖和六爺呆在王允修床邊,一個不斷地關心他疼不疼,另一個滿臉的愧疚,不斷地道歉。倒是王允修雖然臉色憔悴無神,雙眸卻依然溫柔清潤,淡雅和氣,讓他們不要那般介意,自己沒什麼大礙,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