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接到陳墨的電話時,他正跟韓近和他的幾個朋友在外面喝茶。他本來是不想出來的,可韓近居然到他家去逮他,說什麼他應該多跟人接觸,多交朋友,要合群,要有健康的生活方式……周陽被他磨得實在受不了了,就只能被他拖了出來。
韓近的那些朋友,他見過,大家都認識,只是他不在意那些人,自然沒有深交。一下午,別人問他什麼他答什麼,態度禮貌客氣,也不至於氣氛尷尬,周陽雖然為人較冷漠,但畢竟是25歲的人了,在職場上打拼了那麼久,如何與人愉快相處也是信手拈來的本事。
他看到陳墨給他打電話,還是愣了一下,然後想到,這是假期最後一天,他應該回來了吧,他拿起電話,對被打擾到的人說了聲抱歉,起身走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接起了電話,“喂。”
“周陽,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周陽聽到那邊有水聲傳來,“你回來了嗎?”
“回來了,我到家有一會兒了,看你不在,就想打電話問問你,晚上回不回來吃飯?”陳墨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蘋果在水龍頭下衝洗。
周陽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說:“我馬上就回來了。”
“那好吧,那我開始做飯了。”
陳墨開心地掛了電話,拿著鑰匙和錢包就出了門,飛快地跑出電梯,跑出小區,跑到菜市場。買好菜回到家,發現周陽還沒回來,他直奔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飯。
半個小時後,陳墨把菜擺上桌,清蒸鱸魚,涼拌黃瓜,炒雞蛋。過了十分鐘,周陽還沒有回來,陳墨心想該不會被放鴿子了吧?原本期待火熱的心,漸漸冷卻,他坐在餐桌旁,感受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過,又過了十分鐘,他趴在桌子上,對著桌上的菜唉聲嘆氣,要不要再打個電話問問?陳墨握著手機,呆呆地看了好久,不知不覺又半個小時過去了,桌上的菜也涼了,陳墨的心也跟著涼了,他無精打采地走到陽臺,趴在護欄上,睜著大眼睛往下看。
周陽開著車到小區門口時,保安說有他的信。他把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停好,拿過旁邊的信仔細一看,居然是陳墨寫的。他頓時覺得好笑,陳墨這人真能折騰。兩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天天見面,就算分開幾天吧,也有網路和電話啊,寫信,這麼古老的方式虧他想得出來。對於陳墨,周陽真的已經找不出合適的詞去形容他了。
他坐在車裡拆開信封,開啟對摺的信紙,滿滿一張紙,字跡清秀。他把信看了一遍,心裡有些動容。信的開頭寫道:現在是某年某月某日的幾時幾分,我在家,等著你回來,突然想要給你寫這封信。周陽記得他那天回家時快十二點了。
信的結尾處寫道:我知道,這封信上的那些話,我已經對你說過無數次了,可是我還是想著要把這些話說到,我再也沒有機會對你說的那一天。今天,突然想跟你說一句我從末對你說過的話:愛你,我覺得很幸福。
周陽一個人在車裡,把最後那句話看了無數次,直到他發現自己眼眶有些溼,他才把信收進了口袋裡。他遇到過不少追求者,聽過很多人說愛他,可是沒有一次讓他有現在這種感覺,心裡脹得滿滿的,不知是什麼,覺得很感動,覺得那份愛很真誠。
他冷靜仔細地想了很久,他不知道他有沒有開始喜歡上陳墨了,但他很清楚,他現在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從末有過的心情,那份感動來源來陳墨對他的愛。
周陽走出停車場時,天都黑了,他走到樓下,抬頭往自家陽臺看,看到一個模糊的小腦袋。他笑著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
陳墨聽到開門聲,猛地直起身子,愣了一下,確定是周陽回來了,快速地跑到門口,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你回來了。”
周陽對他笑笑,邊換鞋邊說:“你吃飯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