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問。”
煙娘子眼見大太太並未責罰小梨,卻轉頭挑起自個的不是,心下更是不痛快,又道,“都是大公子房裡的,太太這話豈不是顯得生分了。”
“生分不打緊,亂了家規輩分才是大事了。”大太太語氣淡漠,喚了錦娥過了添茶。
“偷人東西,可不是亂了家規了?”
“那珊瑚墜子是娘子自個不小心丟了的,我並沒有見過!”小梨忙地申辯。
煙娘子正要理論,卻見秦婉容下了榻,甩手將一條碧瑩瑩的石頭串子放到桌面兒上,“還當是甚麼要緊的,一條墜子也值得娘子這樣折騰,這個可夠你用的?”
煙娘子瞅著那翡翠,拿起了又放下,“事物倒還在其次,就是要討個理兒來。”
“紅口白牙的,也沒個憑證,若要我說,娘子以後好生看管自家物件兒,便也少了這許多麻煩來。”秦婉蓉沒耐煩地搶白了幾句兒,大太太又說等查清了在辦,一來二去,煙娘子沒討得便宜,反吃了一肚子氣。
出了屋,錦娥跟上勸了幾句,只說娘子日後言行謹慎些,大太太打理一家子,這些沒風影的閒事,也不便拿到上頭來說道。
錦娥是太太身旁貼身服侍的大丫頭,煙娘子心裡不順意,也不敢拿錦娥撒氣兒,便拉著抽泣的小梨,訕訕去了。
幾日下來,秦府裡的習慣規矩,如蔓都仔細記在心裡頭兒。
雨菱昨兒邀她到書院聽先生講書,如蔓以身子不適推脫了,秦老爺歸家之前,自家不宜多露頭面,也好循個說法兒。
先頭來的管家,說車隊已經回了程,不消幾日便能到府。
“五小姐可是在屋裡頭?”紅玉懷裡揣著一摞子衣服,身後那小丫頭也是抱得滿檔,入了東廂房的門檻,四下瞧了,恰看到翠兒在廊簷兒下逗鳥玩。
“紅玉姐,小姐正在房裡休息,我這就替你通報一聲。”翠兒忙地掀了簾子,又被紅玉喚住。
“先前兒聽說,五小姐身子不大爽利,白沒得叨擾了,這裡是二小姐託我送來的衣物。”紅玉只在院子裡站了會子,她一直在大太太房裡侍候,頭一回來,東廂這麼一收拾,乾淨利落的,也沒外頭傳的那般破落了。
翠兒最是個沒心眼,接了衣物,一見卻是舊的,便隨口道,“咱們秦府最不缺的就是布料衣物,怎地將舊的送了小姐?”
“雖不是現做的,卻盡是好料子,二小姐也還沒上身,你仔細收著罷。”紅玉將她向門裡一推,使了眼色,便攜丫頭匆匆去了。
如蔓只是藉著生病的名頭兒,便少不得作出懨懨的神色來,裡間和外廳,有一整扇梅破圖風隔著,靠在床頭能透過紗簾,隱隱地將窗外的景兒瞧了。
紅玉和翠兒的動靜,她順勢聽了七八分來,過了會子,翠兒果然放輕了步子進屋,如蔓翻了身子,“可是有人找我來了?”
翠兒倒是實心眼,盡數說了,梅香聽了,當下牢騷了幾句,如蔓想到梅香是秦雨菱屋裡出來的,遂側著打探道,“四姐姐平日裡最喜歡甚麼?”
梅香聽她提起秦雨菱,便住了口,支吾了一陣子,只說四小姐不愛管事,待人和和氣氣,喜好倒不大清楚。
忽聽院裡又有人通報,“五小姐可是在房裡?”
翠兒蹦跳著起身去迎,“今兒是甚麼好日子,咱們東廂裡這樣熱鬧了。”
過了片刻,她掀簾道,“是三姨娘房裡的冬雪。”
“教她進來罷。”
如蔓打進秦府,除了大太太,便再沒見過其他幾房姨娘,按理論都是側房的,也算不上拜會,今日正巧三姨娘差人來了,自是要接待的。
“三姨娘聽說小姐身子不適,便讓奴婢送了這血燕窩來。待老爺回府,家宴上頭,就能見著面了。”冬雪言語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