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是那驚惶的嬌羞了,竟教他久久不能忘了的。
怎地一抬頭,就瞧見樹下那抹小身彭,嬌柔細弱,秦少芳彎了眼眸,不急於打破這番悠然情致。
直到被樹葉拂落了發頂,如蔓才抬了步子,打東廂走去,一摸腰間,那方素絹卻不知去向。
她左右尋索了,便想著定是方才緊迫,落在了蝶軒也未可知,幸得不是甚麼要緊的,她不多提及,便是教人拾去了,亦不會有人深究了的。
東廂的門未閉,如蔓方推開了,就聽見院子裡傳來噪雜的吵嚷聲。
但見脂粉堆兒裡頭,豔服女子正吊著嗓子理論,再一瞧,竟是禁足己久的煙娘子。
如蔓愣了愣,那煙娘子多日不見,原以為能收斂了性子,誰知仍是笑的張揚,一扭腰,道,“可巧五小姐來了,咱們原該敘敘舊的。”
煙娘子佯作熟絡,惹得如蔓很是不喜,可亦不好發作,只得客套地見了禮。
“娘子不在房裡好生休養著,東廂地僻,我這裡拮据慣了’怕是招呼不了的。”如蔓說著就要喚梅香翠兒進屋。
那煙娘子領了兩個面生的丫頭來,一身玫紅色緞襖,豔得過了頭。
秦雨菱說的不錯,果然是有孕在身,便是經了那樣一事,還能底氣兒十足地來東廂撒野,大公子當真縱得緊。
煙娘子卻不依不饒,道,“五小姐向來利落’我就不繞嘴皮子了,你房裡的丫頭好本事,偏生要拿我瞧中的事物兒,我見天色尚早,便順路兒來和五小組說上一說了。”
梅香登時接了話茬子,道,“娘子好沒道理,明明是三公子吩咐送給我們小姐的,你卻偏要拿了去,這會子卻要賴人。”
如蔓只聽了這幾句,便已弄清了原委,秦玉衍早先說老爺從西京捎來的織錦,替如蔓備了一份兒,就放在鄧榮家的那頭,教如蔓得了空便差人去取。
現下想來,定是大公子也賞了煙娘子一些,怕是弄混了的。
“我當是甚麼要緊的,娘子若是看重了,便要我讓出來亦是無妨。”如蔓走到近前兒,將悔香攬到一旁兒,笑的很是謙和。
煙娘子撒了嘴角兒,說’“五小姐說的輕巧,做起來又是另一番祥子,我可真真見識過了的’既然你開了口,我便讓下人將那織錦抬了去,勞煩你家丫頭再跑一趟,咱們府裡也不缺這些個玩意兒。”
“明明還……”梅香又要搶話,卻被如蔓攔了,
“娘子說的不錯,可那織錦雖是尋常玩意兒,奈何三哥哥特意相贈,弄錯了總歸是搏人情面兒的,待我問問清楚罷。”如蔓便將翠兒也喚來,又教煙娘子的丫頭一起過來對應。
那煙娘子本就理虧,原想著煞一煞這五丫頭的銳氣,不想她竟是這祥細細論了起來,見她們答不出來,便要到鄧榮家的那裡對賬。
煙娘子漸漸地拉不開臉面兒,搪塞著說大公子吩咐的,也分不清楚。
這回卻是如蔓不放過了,只說事情雖小,可弄不清楚,白教娘子吃虧的,又說若是丫頭們不仔細,斷是不能輕饒過。
煙娘子一聽,更是心下虛了一大裁,便說要回房問問再來,這織錦先擱在東廂裡。
梅香便抬了東西’轉身就打屋子裡走去’如蔓便賠笑道’“丫頭辦事不利,不分青紅皂白的,原是該好生訓斥了,再不教她出來惹事。”
煙娘子被一陣子搶白’拉著臉輕啐道,“說的很是了,以後要是碰上噃巴厲害的,更是要躲得遠遠兒的。”
說罷一拂袖,拿眼睛將如蔓重重剜了一下,揚了臉兒朝外頭走。
“翠兒送客。”如蔓背過身兒偷偷抿嘴兒,衝翠兒使了眼色,卻聽煙娘子說,“五小姐房裡的丫頭,我可不敢勞動了的。”
話雖如此,翠兒仍是跑過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