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斷手心想,這兄弟兩人卵子沒了,莫非連膽子也沒了?
無非就是重新走進風雨之中。
本來就什麼也沒有,也談不上失去。
陳平點了點頭,也不好把花臉兒的“隱秘”說出來,只是沉聲道:“我得到訊息,這譚四海與七色堂的莊紅衣認識,而且交情匪淺……”
“怎麼可能?”
這一次,就連左斷手也是面色震驚。
小桌子小凳子更是額頭滲出冷汗來。
如果譚四海此人與七色堂暗地裡交好的話,那明面上打來打去的互相搶地盤,肯定就是在演戲。
是想矇騙過某些人的眼睛。
然後圖謀一些什麼。
其中因由,不能細想,一想就會讓人毛骨悚然。
城南城北兩大幫會勢力,互相聯合。
一旦同時發動,這興慶府城,到時候,恐怕要出大問題。
這麼一來。
譚四海明明知道自己剛剛與七色堂硬剛了一回,還殺了青字香堂的副香主,是對面欲殺之而後快的敵人。
他跑來又是送禮,又是許諾拉攏的,顯然就不合常理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想要穩住自己等人。
拉攏是假,吹捧也是假,求賢若渴什麼的,更是天大的笑話。
豪爽大氣的表面之下,隱藏的是險惡用心。
花臉兒看著小桌子兩人面色難看,心喪若死,有些不忍:“不幸中的萬幸,七哥於玉蘭街一戰成名……
此時,就算是再有信心,武功再強的高手,也不敢就說能輕易把我等拿下。
所以,還有應變的時間。”
她指了指屋內,聲音放低:“當日租下這套院子之時,我曾考慮到今日這般情形,特意挑的就是有著退路的地兒,快來看看……”
說著話,就領著幾人前往主臥。
她彎腰趴到床底,摸索著抽出一塊木板,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方孔大洞來,能容一人進入綽綽有餘。
“還有地道?”
陳平面色一喜。
暗暗的給花臉兒豎了一個大拇指。
要說逃亡躲避之道,小丫頭算是研究到了骨子裡。
可想而知,這日日夜夜,她到底是如何的擔驚受怕。
生怕被人發現自己的身份,找到自己的頭上來。
可是,在白天的時候,她大多數時候,仍然笑呵呵的,看起來沒心沒肺,陳平完全想不到她心裡壓著這麼多事兒。
“試過了嗎?出口在哪?”
“地道只有一人來寬,要低著頭透過,約莫一百五十丈長,出口西南。”
花臉兒得意笑道。
“錦繡街,煙火衚衕。”
幾人只是在腦海中微微轉念,就脫口而出。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齊家附近。
他們當然還記得,昨晚還在那地兒住了一晚。
齊家少爺就算是家中落魄,也要前去春風樓喝酒。
那個地方,嚴格來說,不屬於平民街區,多數都有點身家。
更有趣的是,出口在那,只要行出不遠,就到了興慶府最繁華也最複雜的地段“花市”。
此花非彼花,是煙花巷陌人家。
今日正值上元節,那地兒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人流接踵,川流不息。
尤其是到了晚上,滿街花燈掛起,到處都是猜謎逛燈的各色人等。
有詩為證。
“花市燈如晝,一夜魚龍舞……”
地道直通那裡,想要脫身倒是不難了。
“如此灰溜溜離開,未免太過窩囊。從來只有千日做賊,沒誰能夠日夜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