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新客來了,倒茶!」
「來嘍!」小李諂媚地朝著幾人笑了笑,隨即朝著新客的方向走去。
「我對那謝宇沒什麼興趣,倒是對這花都的興趣很大。」牡丹邊說邊伸長脖子,阮疏看著那張穠麗的臉上露出了對美色的垂涎,不免有些汗顏。
她現在算是信了蛇性本……嗯。
「還是先去找那謝宇吧。」阮疏的貓兒眼彎成一雙滿月,她似笑非笑地望著了悟:「恩公,你說呢?」
雖然她也挺想讓這和尚進煙花地,但現在想看謝宇和了悟是否能同時出現的探究欲,顯然佔了上風。
「小僧不知,但憑姑娘安排。」了悟的眼睫顫了顫。
阮疏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牡丹的眼神才算收了回來,她抖了抖那雙蛇尾化作的腿,認命道:「走吧。」
金門謝府的大名,如雷貫耳,只是指路的人都以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他們。
稍稍詢問過幾人後,他們便抵達了目的地。
朱紅色的大門緊閉,兩頭威嚴的石獅守在兩側。
阮疏的手握上門上的金環,叩響了門。
不一會兒,一個尖嘴猴腮的管家拉開大門探出頭來。
「你們是誰?」管家的聲音纖細,幾乎不像是男人,他的眼底布滿烏青,細看雙眼還泛著血絲。
迎著管家打量的眼光,阮疏取出玉牌:「這是謝家少爺謝宇給我們的信物,他讓我們在八月初十來找他。」
然而甫一提到「謝宇」的名字,管家的瞳孔都在瞬間放大了,似乎是因為極度的震驚:「謝宇少爺?你們是什麼時候和他約定好的?」
「大約在七日前。」阮疏心下不安,但還是如實告知了管家,管家的臉色蒼白,隨即他以一種近乎敵視的眼神盯著帷帽下的阮疏:「你是不是艷紅樓的人?」
「不是……你為什麼會這麼問?」牡丹將阮疏護在身後,但管家仍舊一臉的狐疑。
阮疏指了指旁邊宛如隱形的了悟,戲謔道:「就算不相信我們,也要相信我的恩公啊,和恩公在一起,我們可能是那煙花女子嗎?」
「這我哪能知道,話本子裡,和尚不還經常被妖女所惑嗎?」
阮疏汗顏,辯解道:「我們有謝宇少爺的玉牌,如果我們是煙花女子,那謝宇少爺還會給我們他的玉牌並等著我們上門嗎?」
管家思忖了片刻,再度打量了他們好幾眼,才拉開了大門,讓幾人進府。
謝家很寬敞,府內的路彎彎繞繞,走得牡丹雙腿發抖,整個人更是不停地顫動。
「少爺就在裡面,你們進去吧……我就不帶路了。」管家的雙眼閃爍不定。
阮疏蹙眉,她撫摸著懷中的黃華,梳理著這一路得到的資訊,這謝府著實古怪,這麼大一個府邸,偏生除了管家,一個僕人都沒有遇到。
管家的狀態,就跟驚弓之鳥一般……這事怎麼看都透著股詭異。
阮疏小心翼翼地推了推門,門縫甫一開啟,就有數隻蝴蝶飛了出來。
蝶翼上的花紋如枯黃的樹葉,這些蝴蝶暴露在室外,片刻後跌落在地,不再動彈。
「什麼味道?」牡丹後退一步,捂住鼻子。
自門縫中湧出濃稠的惡臭,是那種屍體腐朽的味道,但其中又夾雜了濃烈的花香,更是令人作嘔。
了悟撥弄著念珠的手稍稍一頓,想著「人命」二字,他匆忙闖入。
阮疏也走了進去,牡丹皺了皺鼻子,乾嘔了一下,也跟著過去。
室內的擺設倒是富麗堂皇,而那氣味的源頭,則在床鋪上,了悟攥緊了手中的念珠,掀開了床上的被子。
無數蝴蝶的蛹掛在一幅皮囊身上,那皮囊被整個剝下,完整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