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瑜的每一個馬甲,都有一雙令人影響深刻的眼睛。
無論是乾淨的、虔誠的、滿含妄念,抑或是平靜的,都各具特色,就像是他的每一個馬甲一樣,沒有關聯,似乎永遠也窺探不了謝懷瑜馬甲下的本性。
「你不也是到處亂跑嗎?」阮疏收回龐雜紛亂的思緒,轉而看向腳尖,她怕溺死在對方閃爍的瞳孔裡。
巫師的語氣稍緩,他撫摸著阮疏的臉頰,再次奉上了熱吻,阮疏的手抵住他的胸膛,原本欲推開對方的手,也被扣住了手腕,他的呼吸漸漸急促。
喉結上下滾動,毫無波瀾的眼神染上了瑰麗的色彩,淡色的唇逐漸變得殷紅。
輾轉、舔舐,一吻結束。
阮疏神智不清,被吻得七葷八素,她清醒的時候,已經躺在了沉香床上,而這一幕,也讓她腦海里的警報拉響。
呔!怎麼回事?上次還和原始野蠻人一樣只會撕咬掠奪,一天不到,怎麼就學會了這麼多技巧?
巫師的額頭抵住阮疏,沁涼的面板貼在她的頸窩處,對方的發蹭著,毛髮柔軟,如同羊羔。
阮疏心如亂麻。
第36章 戲精在人間
「想看嫁衣嗎?」
巫師如情人般喁喁低語,刻意壓低的嗓音蠱惑著阮疏,他微微仰頭,眉眼間有水光停駐。
色即是空,她不看就不會受到蠱惑。
阮疏慌亂地避開巫師的眼,跪坐到床上,往後退去,她扶著巫師的腰,想要將黏在她懷裡的男人推開,卻感到手下的肌肉瞬間緊繃。
「今晚不行,還沒到洞房花燭那一夜呢。」巫師撥開垂在阮疏眼前的碎發,眸中的情意更深,阮疏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不是,兄弟,你就不覺得進展的有些過快了嗎?
兩人初見,攏共不足兩天,就開始談婚論嫁。
就算是謝懷瑜,她也最多就是被吃吃豆腐,怎麼到了馬甲身上還自動升級服務了?
不對,謝懷瑜也不能吃她豆腐!
「不合適,你為什麼會對我有那麼大的偏執,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女人。」
一個平平無奇的美貌女人。
巫師對阮疏的話充耳不聞,他摩挲著阮疏的衣角,嘴角噙著絲笑:「你是神女,我在夢中夢到,我們拜堂成親後,會是鶼鰈情深的夫妻。」
平靜無波的男人,除了學會了眉眼傳情,而且還異常的迷信。
周公說夢,沒有你我不看。
「可那是夢,夢也有相反的……」阮疏苦口婆心的勸誡,全然沒注意到巫師的眼因聽著這番話,而變得冰冷沉鬱。
他迅速起身,打了個響指,一道閃爍著金光的繩索迅速地箍緊了阮疏的四肢,阮疏唇瓣微張,殷紅的小舌在巫師的眼裡暴露無遺,他的眸光一暗,隨即附身狠狠吻住對方,同時尖銳的犬牙還懲罰性質地在阮疏的舌尖上劃了個小口。
這是什麼狗男人!
阮疏的這句狗男人,純粹是出於字面意思,接連被吻,還接連被咬,換誰都要罵。
從阮疏身上起身,巫師理了理微亂的鬢角,斂去心中翻騰的貪婪妄念,他起身朝著帳篷外走去。
篝火燃起所帶來的火光猶如曇花一現,隨著鈴聲遠去。
阮疏遺憾地望了眼帳篷的簾子,自暴自棄地癱在床上,她側著臉,蜷縮在床上,貓眼乍然撞上了一尺大的小木頭人。
小木頭人的眼珠滴溜溜的轉,鑲嵌在沉香木床上的浮雕,也相繼活了過來,他們魚貫而出,奔向了帳篷外。
須臾,木頭人們又蜂擁而入,他們帶回來了一套鳳冠霞帔,大片的紅蓮花瓣以暗金色的繡線織就,美不勝收。
一看就不好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