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被他盯著,如坐針氈。
「看我幹嘛?」
謝懷瑜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溯洄鏡推到她面前。
「又想詐我?」
休想!
阮疏嘴上這麼說,但掃到溯洄鏡已然暗淡無光,再看謝懷瑜那嚴肅的臉,於是她半信半疑地取過鏡子,照了照。
鏡子中,她眉心處的花鈿昭示了一切。
「我回去一趟擷取了龍脈,你回去一趟帶回了一張臉,我們兩個算兩清了。」謝懷瑜攤了攤手,他的眸子清澈,那些鎖在他眼中的魑魅魍魎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阮疏心裡直打鼓。
所以呢?
是想要她直接滾蛋?
但是滾蛋之後,她怎麼扒馬甲,不扒馬甲她怎麼回家?
狗作者喪盡天良,小說一改,就那麼點預知的優勢也沒有了。
阮疏的臉如打翻了的顏料,五顏六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謝懷瑜托腮望著阮疏眉心的花鈿。
自從他獲得龍脈的那一剎那,就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身體裡鑽出去了,他覺得身輕如燕,但與此同時,他又察覺到那東西似乎融入了阮疏的身體。
他有些好奇是什麼。
「所以,你到底要盯到什麼時候?」
阮疏的這聲無奈的嘆息,並沒有影響謝懷瑜,他換了隻手,托腮。
「我們是兩清了,但這紅繩卻還沒有解開。」
「所以你是想解開?」
阮疏翻了個白眼,她也不想留著啊,但問題是,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開。
「我不想解開。」滿意地望見阮疏驟然變化的神色,謝懷瑜突兀道:「你要不要考慮我?」
牡丹剛剛從溯洄鏡中回來就聽到這句話,尾巴剎時就打了個結,她一臉震驚。
一回來就有人想拱她家白菜?
出來捱打!
「我雖然有些偏執、貪婪、佔有慾強了點,但是我會巫術、醫術、念經,你想要的我應該都有。」
這段堪稱徵婚宣言的話從謝懷瑜的口中吐出,聽得阮疏瞠目結舌。
如果是穿書前,她可能會瘋狂心動,但是現在,嗯。
還是有點心動。
但她還要回家。
「那你還有多少身份,一次性披露出來吧。」
阮疏雙手環胸,老神在在的。
她現在還差多少積分來著?
不重要。
謝懷瑜站了起來,眨了眨眼,戲謔道:「你確定?」
這有什麼需要確定的嗎?
貓兒眼瞪了瞪,阮疏氣鼓鼓道:「怎麼?你這是不願意?」
謝懷瑜的馬甲在《仙途》裡是出了名的多,但他本性惡劣,最愛看別人恃強凌弱後進行碾壓,所以,他這是不願意放棄這一樂趣?
手指點了點太陽穴,謝懷瑜輕笑道:「只是希望你不要後悔才好。」
後悔啥?
阮疏往後一靠,太師椅是依照人的脊椎弧度定製地,但是卻不如沙發舒服,她抿了抿唇,道:「快開始。」
然後,她就在椅子上坐到了深夜。
在那半個時辰裡,謝懷瑜的臉簡直是千變萬化。
從謝宇、了悟、巫師再到霍紹光,以及起碼上百個說不清姓名的人。
阮疏打了個哈切,她呆滯地聽著耳旁不斷響起的「積分加100」,都麻木了。
她如小雞啄米般強撐著,而謝懷瑜那無窮的馬甲似乎沒有真的數不勝數,馬甲中男女老少、應有盡有。
下一刻,清冷的臉龐湊到阮疏身旁。
阮疏醒了。
只因為那張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