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傳給她的子、母兩根紅繩,她欲用子繩拴住阮疏,從而用母繩控制她,雖然這會讓阮疏對她產生不可遏制的愛欲,但她還可以將母繩轉接給懷瑾,從而讓阮疏作為兒媳,心甘情願助懷瑾成長。
只是,阮疏沒有中招,反而是她素來孤僻怪異的兒子,乖巧軟糯。
簡直是親娘都要不認識了。
阮疏牽起小男孩的手,揮手聚靈氣為團,送入那些叫嚷的冷宮妃子嘴中。
「你叫什麼?謝懷瑾?」
「嗯。」
謝懷瑾呆呆地注視著阮疏,他的瞳孔中倒映出的女人,瑰麗如水彩。
好漂亮。
好想要。
謝懷瑾垂眸掩藏眼中蓄起的慾念。
阮疏卻誤以為他的舉動是害羞所致。
心腸莫名柔軟下來,阮疏也不顧男孩身上的髒汙,將黃華放在地上,轉而抱起謝懷瑾。
「走吧,進去詳談。」
步入冷宮,與其說是宮殿,不如說是斷壁殘垣。
四處漏風,還有無數的白蟻在其中逃竄,稍微好點的地方,有幾處床鋪,棉絮暴露在被單外,被子因太久沒清洗,看起來很油膩。
阮疏打量了一圈,勉強找了個能坐的地方。
感覺到謝懷瑾的拘謹,阮疏卻並不大算放開。
她穿進《仙途》以來,還沒有多少能壓制男主的機會呢,雖然還不確定這個男孩和謝懷瑜有什麼關聯,但想必兩人必然有那麼幾分聯絡。
謝望舒撩了撩被子,盤腿坐在地鋪上,道:「我原是外族送來聯姻的公主,被封為貴妃,育有一子,但因母族被滅,我又抓不住那皇帝的心,做不了那奴顏卑膝的狗,就帶著孩子到了冷宮。」
言簡意賅,只是言語間的傲氣還是遮掩不了。
阮疏瞅了眼謝望舒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白衣和其上星星點點的血跡,又低頭瞟了眼謝懷瑾身上的髒汙。
傲氣這個東西,在權力的遊戲裡,有時候只會讓自己身陷囫圇。
但阮疏也不願加以點評,畢竟這都是自己的選擇。
她顛了顛謝懷瑜瘦嶙嶙的身體,然後回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帶我們離開。」
阮疏抬眼審視著謝望舒的眼,笑道:「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
她拖長了語調,道:「告訴我你的真面目,抑或是——」
「謝懷瑾的真面目。」
原本還算柔和的擁抱,瞬間變成了挾持。
謝望舒慌亂了一刻,她沒料到阮疏的突然發難,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傷口未愈,冷汗卻滲出,沾染到傷口上,帶出一陣痛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謝望舒的手指抓著被子,其中洩出一絲清白,阮疏瞥了眼,道:「我很想知道,支援你對我這麼說話的底氣,我想你能在冷宮中苟且偷生至此,卻讓然能對我這種象徵自由的人,吐露出那樣理直氣壯的言辭,為什麼呢?」
空氣似乎都有一絲凝滯,靜謐的環境裡,唯有三人的呼吸聲,而阮疏和謝望舒都沒有看到的是,垂下頭的謝懷瑾,眸中的單純天真轉瞬就化為了晦暗。
謝懷瑜倒是沒料到會穿越到初生的那段時間,他最厭惡的就是幼時的這段時期,孱弱而沒有力量,眼前都是令人作嘔的爾虞我詐、弱肉強食,偏偏他還只能跟在瀕臨瘋狂邊緣的母親身後。
「讓我猜猜,你的手段應該不差,能拿出這條紅繩,卻又困囿於宮廷之中,飽嘗侮辱,你應該不是單純地想要逃離。」阮疏挾制了男孩,兀自分析。
謝望舒垂著頭,她咬牙,紅蓮在她的眼中綻放,她的指尖催生出尖銳的指甲,兩息之間,就朝阮疏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