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乍紅乍白,一時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這一晚上的跌宕起伏,心情時時刻刻隨著邵沛然的語言而變化,歸根結底卻只是三個字:逗你玩。
如果是別的什麼人,敢這樣對待賀白洲,絕不會再有機會在她眼前蹦躂。但這是邵沛然,不是她想留在賀白洲眼皮底下,而是賀白洲希望她能出現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
好吧,至少她又知道了一點。邵沛然表面上看起來光風霽月,其實私底下是這麼的惡劣。
開門進房間的時候,賀白洲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她是這麼一個人,那她幾次給出的曖昧暗示,到底是真是假?
但她很快將這個念頭按了下去,不再多想。
洗完澡,賀白洲躺在床上,捧著手機刷邵沛然的朋友圈。可惜她除了食物別的都不發,而且還設定了半年可見,很快就看完了。賀白洲放下手機,開始思考自己是否有必要投資餐飲行業的問題。
賀家是個大家族,子孫成年之後,都可以從家族基金領到一筆不菲的創業資金,而且只要拿得出像樣的企劃案,也可以從家族內部得到不少幫助。賀白洲當初就是這樣建立起了杏林醫院,經過幾年發展,已經基本上脫離了賀家,開始獨立運營。
除此之外,她還有不少私產,都是成年之後家裡的長輩們贈送的。其中有產業,有股份,也有現金,這些都交給專門的經理人去打理,賀白洲每年只需要開幾次會,看看各種報表就可以。
不過偶爾有些時候,她也會心血來潮,自己做一點小投資。
比如到目前為止,她已經投資了好幾個規模不大的獨立遊戲工作室。——全部都是高一雯介紹的。這位助理同學工作之外的空閒時間幾乎都貢獻給了遊戲,號稱玩遍國內外大小遊戲,就連一刀999的網頁遊戲,她也慕名去玩過。還真別說,這種遊戲尤其適合上班時間掛機,反正只要電腦開著就好。
賀白洲自己是不怎麼玩遊戲的,她之所以投資,只是因為看好行業前景和工作室的造血能力。
她這個人,說好聽點兒是無欲無求,說不好聽了,那就是又頹又喪,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所以也無所謂喜歡不喜歡。
她手裡的產業雖多,卻沒多少是為自己服務的。恐怕沒幾個人敢相信,她來到s市好幾年,始終沒有在這裡買房安頓,平時要麼住酒店,要麼直接住醫院,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車也只有兩輛,方便送修或保養的時候輪換著開。
衣食住行上,她幾乎從不挑剔。米其林餐廳她可以從容落座,跟高一雯一起去吃幾塊錢一份的街邊攤,她也吃得挺開心。
這還是她頭一回想在吃上講究一下。
不過轉念想想,邵沛然未必會回國,而她也不可能跑到澳洲去開餐廳,便只得暫時作罷。
亂七八糟想了一大堆,賀白洲最後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她是被高一雯的電話叫醒的。他們這一趟是來出差,也沒安排什麼遊玩時間,會議結束,便直接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了。不過高一雯打電話過來,主要是確認一下她會不會跟大部隊一起走。
畢竟機票是今天上午的,時間上確實有點兒趕。
賀白洲原本剛剛醒來,還有幾分迷糊,聽她一說,立刻就清醒了。她幾乎沒怎麼猶豫,便道,「你們先走吧,不用等我。」
掛了電話,她也睡不著了,索性下床洗漱,換衣服,然後拿起手機,斟酌著給邵沛然發了一條訊息,邀請她一起下樓去吃早餐。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酒店的自助早餐時間都快結束了,賀白洲才等來邵沛然的回覆。
下樓時,邵沛然還忍不住感慨,「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過早餐了。」
賀白洲心想,難怪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