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都要寒冷一些。
但臨安城卻更加熱鬧。
離新年還有大半個月,張府就門庭若市。
各個大小官員、富貴人家,開始上門給張天拜早年。
這些人往往是跟張府沒什麼關係的,只得提前過來拜年。
真正到了新年之際,他們恐怕連邊都挨不上了。
不僅如此,還有好多虔誠信徒,從遠處趕來,要給上仙拜年的。
期待能夠一睹仙顏,獲得上仙的賜福。
生怕上仙不知什麼時候又迴天上去,此生再難得見。
徐經業、徐父忙得連軸轉,從早到晚忙個不停,收禮收到手抽筋。
剛開始時還想平等對待每一個拜年的客人。
奈何人實在太多,每個人都請進去喝茶招待的話,恐怕拜到明年開春都拜不完。
最後不得不化身“勢利眼”。
一些不重要、不夠分量的客人、信徒,象徵性的收一點賀禮,再回一個紅包,在門口就打發走了。
至於想見張天,那就不可能了。
除非是像皇帝、傅文林、史尚書這些熟悉的人,張天可能會給個面子出來見一面。
其他不認識的,任你位高權重,能夠進去喝杯茶已經是天大的面子了。
一時間,能夠進張府喝杯茶,成了衡量身份高低的民間標準之一。
若是來了張府拜年,連杯茶都混不上,回去後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有多牛逼。
相反,有些人被徐經業看漏眼,請了進去喝茶招待,一時間風光無比。
回去與人喝酒,只要喊一嗓子“我在張府喝過茶”,就能震住不少人。
隨著年關漸近,來的人身份越來越高,越來越特殊。
徐經業不敢再擅作主張,開始時不時進去請示張天。
…………
這天,來了幾個和尚。
為首的和尚身材清瘦,正值中年,面板曬得黝黑,隱隱有光澤泛起,彷彿一尊羅漢。
身上沒有一片超過巴掌大的布料,密密麻麻縫成了一套僧衣——正是僧人中極其少見的百納衣。
周圍排隊拜年的人,見到這幾個和尚,自願讓他們上前。
清瘦和尚也不客氣,一邊唱著佛號感謝,一邊來到張府大門前。
“阿彌陀佛,見過施主。” 清瘦和尚雙手合什。
“見過大師。”徐經業趕緊回禮。
之前佛、道兩家跟張天皇城鬥法,臥龍寺的慧圓方丈敢在天雷之下唸經。
直到鬥法結束,依然毫髮無傷。
雖然略遜一籌,但大家不敢輕視,認為他是高僧大德,有法力的人。
雖然不及上仙,但至少跟白玉蟾道長差不多一個等級。
眼前的和尚氣度不凡,眾人本能的禮讓三分。
徐經業也不敢怠慢,生怕是仙佛中人,過來找上仙的。
“大師可是來給上仙拜年?”
清瘦和尚道:“貧僧弘願,自泉州開元寺而來。”
“據聞張上仙法力無邊,曾請動如來佛祖下凡傳經,令《三十七品經》重現人間。”
“貧僧一來拜謝張上仙,二來有些佛法疑難,想請教張上仙。”
徐經業微微皺眉:“大師是來挑戰上仙?”
弘願和尚道:“不敢。張上仙法力無邊,憑一己之力,打下金、夏兩國,貧僧豈敢狂妄挑戰上仙?”
“貧僧是應臥龍寺之邀,準備去吐蕃傳教。”
“出發之前,希望拜見張上仙,討論一下佛法神通。”
徐經業道:“那請大師稍候,我去請示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