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去認錯,還來得及嗎?”百里雲猶豫地看著四周的狐朋狗友們。
“額~”其他人也都遲疑了。
“應該沒事,我們剛剛觀察了一下,成蟜公子雖然兇名在外,但是卻也不是冷酷無情的人,至少只要惹事了,認錯,賠償,他都沒怎麼管。”
“剛剛我們掀了人家的牛車,然後賠錢了,成蟜公子也都沒有管,直到你惹事了,然後還差點傷人了,成蟜公子才出手製止。”
“你們這是在安慰我嗎?”百里雲更加心慌了。
你們都沒事,就我倒黴,是因為我沒賠錢嗎?
另一邊,臉色同樣難看的還有馮敬,他也是入城之後,才知道他招攬的人居然是公子成蟜。
雖然他的處理沒什麼問題,而且還能得到一個用士之名,但是,此事可大可小。
往大里說,就是他們馮氏豢養門客,擁兵自重,畢竟他們招攬的可是雍城的城門衛,這屬於是秦王編制裡計程車卒啊。
往小了說,就是他們馮氏愛才惜才,善於發現人才。
關鍵就是,看上邊是怎麼想的啊!
尤其是現在右相隗狀被髮配到了南陽,右相空缺的時候,最有資格對相位發起競爭的除了他的伯父馮去疾,也還有其他秦國的權貴啊。
一旦被其他人抓住這點,往上通傳,萬一大王信了怎麼辦?
“不行,必須將這事告知父親和伯父!”馮敬急忙寫信傳完咸陽,讓馮去疾有心理準備。
至於晉遙,卻沒想那麼多,老老實實的站崗,完成城旦的處罰。
終於,百日宴也臨近,他自然也不可能再來站崗,而是回到了太廟,跟太廟令確認了流程和使用多大的禮儀。
最後則是提前三天齋戒,沐浴焚香,等著扶蘇的百日。
而嬴政也是在百日宴的前三天,來到了雍城,跟晉遙一樣齋戒,沐浴焚香,準備入太廟祭祀。
“如何?”嬴政跟晉遙對坐。
祭祀太廟的前三日是不能碰葷腥的更不能飲酒,因此兩人都是吃著清茶淡飯。
“還不錯!”晉遙知道嬴政在問什麼,自然是秦國的這些年輕一代。
“有御史上奏說馮氏擁兵自重,王弟怎麼看?”嬴政隨意地問道。
晉遙先是一愣,然後想到了馮敬,也就明白了,咸陽的水果然很深啊,一件小事,一件好事,但是被有心人無限放大和利用之後,好事也未必還是好事啊。
“秦國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沒法控制了!”嬴政嘆了口氣說道,“整個天下,從未有一個人一個國掌控過如此大的疆域和如此多的民眾,我,沒有任何先例可循啊!”
晉遙也沉默了,剛回歸的時候,他也曾想過去重新撿起趙國,但是他放棄了,沒了廉頗、公孫龍這些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掌控吞併了燕國的那麼廣袤的疆域和民眾。
正如嬴政說的,整個先秦,沒有一個國家做到過,也沒有人做到過,沒有任何的先例可循,一切都只能摸著石頭過河。
他雖然是穿越來的,可是史書卻也沒有記錄如何去治理如此大的疆域和版圖,更多的只是告訴你什麼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我也不得不妥協!”嬴政低聲說道。
晉遙聽到嬴政的話,瞬間驚醒,抬起了頭看著嬴政,這可是千古一帝啊,居然在他口中說出了妥協二字。
“大秦看起來勇猛無比,但是實際上也是內憂外患,燕趙雖然併入了大秦,可是真正掌控燕趙的還是原來的燕趙的貴族們。只不過是將燕趙的王換成了我罷了。”嬴政繼續說道。
“你知道現在的秦國朝堂有多少勢力黨派嗎?”嬴政看著晉遙繼續問道。
“多少?”晉遙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