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一張滿是傷疤的臉。
“你是……柯斌!”趙徹慌了,雖然柯斌為了活下來,自毀了容貌,但是那聲音他卻不會忘記。
“十幾年了,我以為自己再沒有重見天日之日,你是一城之君,是趙國封君,我沒想過又找一日能絆倒你,卻想不到蒼天有眼。”柯斌涕泗橫流,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趙徹。
“故平陽宰柯斌,拜見天子!”柯斌畢竟曾是一城之主,雖然憤怒,但是行事依舊是有大家風範,先是向晉遙行禮,而後才轉身看向趙徹和四周的趙國百官和民眾。
“這些年,我已經不打算報仇,也不認為自己還有報仇的機會,可是這些年你在平陽做到事,不用我說,罄竹難書,平陽民眾無不想啖爾之血肉,天子可派人到平陽去查。”柯斌怒視著趙徹,再次轉身對晉遙行禮道。
晉遙點頭,看向了趙徹,又看向了紅髮神殺。
“帶平陽宰!”紅髮神殺是這次論政臺的幕後收集著,很清楚這些人所犯之罪有多重,因此也早已派人去將現任平陽宰帶來。
新任的平陽宰被墨家劍士帶上了點將臺,看到晉遙的一瞬間直接就跪倒在地,哭訴道,“平陽早已被平陽君掌控,下官若是不從,柯斌宰的下場就是下官的結局。”
“趙徹!”趙豹低聲怒喝,怒目而視,他怎麼也沒想到王畿之地已經糜爛成這樣,更不敢去想那些遠離王畿的趙氏子弟是什麼德性了。
趙徹也沒想到柯斌會活著,更沒想到平陽宰會被人緝拿到了邯鄲,還當著邯鄲全臣的面審判自己。
“認證物證俱在,趙徹你可認罪?”陽婁壓制著憤怒看向趙徹。
“我認罪!”趙徹知道無力迴天,只能認下。
一時間整個邯鄲沸騰了,趙蔥還只是一個將領,爵位不過縣伯,可是趙徹卻是趙國的封君啊。
“車裂!”晉遙冷冷的下令。
於是,當著邯鄲全城的面,趙徹成了趙國第一個被車裂的封君。
但是論政臺卻沒有停下,一個個趙氏子弟被拉了出來,細數了一條條罪狀,幾乎沒有一個是不該死的。
點將臺上被趙氏子弟的鮮血染紅,而邯鄲民眾卻沒有一個覺得殘忍,相比他們做的一切,這些都是輕的了。
趙國民眾也才發現,他們的公室居然已經成了藏汙納垢之地,所有趙氏子弟,能倖免於難的十不存一。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讓我趙氏再也無法在天下立足?”趙豹彷彿變得更加蒼老,堅持著坐在點將臺上看著一個個趙氏子弟死在臺上。
“陽泉君到現在都還以為是孤故意刁難你趙氏?”晉遙冷漠地看著趙豹。
“難道不是嗎?”趙豹抬頭看著晉遙。
晉遙搖了搖頭,“孤只不過是想給趙國萬民一個交待罷了,趙氏是第一個,卻不會是最後一個。”
“你是法家!”趙豹看著晉遙,這跟申不害在韓國做到術治何等相似啊。
“不是!”晉遙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