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拋開我們各自的身份不談,你的理想,你的理念,在秦國都能更好施展你的抱負,那麼為什麼不順水推舟呢?”晉遙望著韓非。
“可是我們生存在這世上,這身份卻是我們無法拋棄的不是嗎?”韓非反問道。
“從生下來,我們身上就打上了不同的標籤,伱的標籤是秦國的公子,而我的標籤是韓國公子,這些都是我們無法拋棄的。
你從小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坐擁豪宅美眷,這些都是你的身份帶來的,作為回報,你自然要為秦國而努力。
我也是一樣,身為韓國公子,哪怕這個國家已經無藥可救,但是我也只能學習那飛蛾,撲向那明知不可能去不得不去的火焰,直到化為灰燼為止。
你是墨家的人,想要給這天下生民安身立命,而身為法家,我要做的就是,為這個天下樹立起脊骨。
若是,明知不可為而不為,那將來,哪怕是這天下一統了,就真的沒有可能再有外敵了嗎?
到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像你說的一樣。
看啊,我是在效仿先賢,為了天下生民,不得不低頭。
那樣的中原,那樣的華夏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韓非靜靜地看著晉遙,神態悲涼,但是身子卻站的筆直。
望著韓非,晉遙沉默了。
這是一個走出了自己道路的人,不是別人能言語來左右的。
韓非說的也沒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命運,只不過因為各自的立場不一樣,走到了對立面。
但是這樣的人,卻是值得尊重的。
“我說服不了你,也阻止不了你,而且很快也要返回龍城了,在這段時間,有什麼我能做的嗎?”晉遙看著韓非,鄭重地躬身行了一禮。
韓非看著晉遙,笑著搖了搖頭,“我們不熟,若是你的老師在,那我還能厚顏無恥的要求一下,你就算了!”
“公子,王上召見!”
晉遙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身邊的甲士卻是在他耳邊低聲提醒著。
“那就保重了!”晉遙嘆了口氣,再次行禮,然後跟著甲士離開了東市,朝著王宮方向走去。
“其實,我們都是一樣,身不由己不是嗎?”韓非望著晉遙遠去的背影,低聲嘆道。
王宮之中,晉遙也是終於見到了還未滿百日的扶蘇。
而此時的扶蘇則是由宮中乳母抱著,跪坐在大殿的一側。
“王弟來了正好!”嬴政見到侍衛通傳後,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然後快步走到了殿門前迎接。
“王兄身邊的護衛可不多啊!”晉遙皺眉看向了大殿四周,蓋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並沒有守在嬴政身邊。
“無妨,王兄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嬴政笑著說道,“王弟命人護送來的念端大師說了,適當的修行武技,能增強心房的力量,所以我也跟著蓋聶先生修習了一些縱橫心法。”
晉遙點了點頭,這是他能察覺到的,嬴政雖然修為不高,但是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只要不是像自己之前那樣,被東皇太一直接降臨王宮之中,基本上也沒人能在咸陽王宮之中殺掉嬴政。
“不過王兄還是要小心些,大秦一統的步伐已經開始,說不得那些人狗急跳牆。”晉遙提醒道。
沒了荊軻,卻未必不會有其他人。
“王弟有心了,其實這些年也不是沒人來刺殺過我,只不過都沒能走到大殿之前就被甲士擊殺了!”嬴政笑著。
晉遙點了點頭,其實楚國也沒少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要刺殺自己,只不過都沒能成功罷了。
“不知王兄此次召見是為何事?”晉遙跟著嬴政走到了大殿之中坐下後,才好奇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