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妙算玄機,運籌帷幄,比跟著岑破荊好!”
紀策一愣,繼而笑著點頭。
當晚,岑破荊、遲衡帶著莊期轉悠了數圈,雪已停,越發冷風襲襲,三人弄了一罈酒暖身驅寒。
岑破荊一邊喝酒一邊問起矽州的近況。
遲衡心繫顏鸞心不在焉。
莊期偶爾答上兩句。
見這般冷場岑破荊十分鬱悶,遂指著夜空道:“莊期,你看明天是什麼天?”天上五月又無星辰,都被層雲遮得密密實實,哪裡還能看出什麼星相。
莊期望了一望,道:“三日皆雪。”
三天的雪,一直下到除夕嗎?倒是一場好雪,明年必是好年成,遲衡凝眉道:“我要告訴朗將,讓他防著點,下這麼多天雪會凍死人的。”
岑破荊無語。
莊期手拿一杯酒,仰望層雲遍佈的星空,凝思般緩緩移動步子,一襲雪衣在雪裡真是飄逸脫俗。見他離得遠了,岑破荊笑嘻嘻地說:“遲衡,這個莊期太清高,真不適合跟我們這些粗人在一起。多虧朗將把他分給紀副使了,不然得把我給累死,誒,你說,他來這裡能幹什麼?”
“打戰的時候就有用了。”
岑破荊撫著眉頭:“那得養多久啊!養一個不怕,養一輩子也不怕,就怕來到這裡得哄著供著就煩了!看著跟豆腐一樣,揣到心尖上就怕碎了!你看看他的背影,有沒有一種要仙去的感覺?”
“是得哄!”
岑破荊拍案而起:“嚓,知道你還敢弄回來,嫌事少是不是!”
遲衡笑了:“既清高也單純。壞處是不容易融進來,好處是沒什麼心眼,順著他的心意來就是,多哄一鬨,軟話一說他就好了。放到紀副使那裡就挺好,不看天相時也能幹個別的,人盡其用。”
岑破荊扁了扁嘴巴:“看來你深有體會。”
遲衡但笑不語:“西南王攻佔的兩個城池被你和池亦悔拿回來了?你們倆是怎麼處的?有沒有打得不可開交還是老死不相往來?一個耍刀舞槍的將軍,可不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道士那麼容易搞定!”
岑破荊樂了:“正好相反!心粗的人在一起才安全!我跟池亦悔是拍過桌子動過手,但我不跟他計較,他也不會睚眥必報。你說,我跟池亦悔急了直接就喊開罵開了;跟莊期我能喊?就怕我一句話還在喉嚨裡,他端直擰身就走了直接把我撂在原地!”
“……”
“我的意思很明白啊,左昭那樣的謀士我是指望不上了,溫雲白就挺好的,你別跟我搶。至於莊期,讓朗將給你別給我,供養|不|起!”
遲衡似笑非笑:“回頭莊期若成了神運算元,你就別後悔。”
岑破荊瞥了莊期一眼:“消受不起!”
遲衡扔起一顆花生米進嘴裡:“莊期最好養了,給他一塊石頭一個天,他能過一輩子!不說了,我離開一會兒,你們先睡,別等我!”
岑破荊一腳踹過去:“趕緊滾走!還等你!我就從沒打算過要等一個沒可能回來的人!”
莊期並沒有仰頭看天相,而是在賞牆角的一株白梅花,幽香飄散,遲衡深吸了一口,沁入心脾的舒服:“莊期,爐子都生好了,早點睡吧。”
莊期淡淡掃了一眼:“你要去哪?”
“……我有事出去一下……時間比較長……你先睡,不用等我。顏王軍沒那麼多規規矩矩,有事就問岑破荊,千萬別跟他客氣!”遲衡笑著折下一枝梅花,大步離開了。
看著被折的斷枝,莊期皺眉。
見莊期回到酒桌前,岑破荊飲了一口酒,斂了一斂衣裳,給他斟了一小杯:“莊期,喝一點活活血。”
“遲衡是去朗將那裡嗎?”莊期薄薄地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