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出手,三道刀光如圓月貫空,精準無比的往馬蹄割去。
三匹戰馬頓時被割傷馬蹄,在半空中就痛得長嘶,馬背上三名虜兵猝不及防,兩人直接被狠狠的摔出去,有一名隊目模樣的虜兵身手卻是極強。
覺察到溪溝裡也有伏兵,在戰馬被斬傷往前傾栽的同時,這人身子就猛然往側後仰倒,然後藉助馬背巔起的力量,身子從馬鞍上騰起,人在半空中,一直握持在手裡的長弓,也是瞬息間拉開弓弦,一支利箭朝溪溝裡的徐懷面門射來。
赤扈人這名不怎麼起眼的騎兵隊目,能有如此精湛的御術、身手及箭術,徐懷他們即便知道這是在數十年持續不斷的血戰淬練出來,卻也足以叫人觸目驚心了。
當然,徐懷手裡的刀勢未老,轉折間一道弧斬,精準無比的斬中箭簇,將虜兵自以為必中的一箭斬落,然後也不管其他,就靜待這名已經無法借力的虜兵從半空落入溪溝。
牛二對精準武技顯得信心不足,在一匹戰馬收不住勢,從他頭橫空躍起起,他將長柄鐵斧猛然舉起。
飛翹起的斧刃一角,鋒利無比,從戰馬胸骨處劃拉到後腿襠處一齊破開,沒見多少馬血,卻見肚腸“嘩啦”灑落下來。
大部分虜騎都受驚收住馬勢,一時間搞清溪溝裡埋伏多少兵馬,猛然拉拽韁繩勒馬停在溪溝前,“唏??”馬鳴長嘯——袁壘他埋伏在牛二身旁,沒有撈到第一時間出手的機會,卻有一股熱液朝他當頭灑下。袁壘伸手一抹,不見血跡,卻是騷臊味十足,氣得他朝牛二破口大罵:“日你這龜孫子,做活不能細膩點,你這一斧下去,將馬尿泡都劈開了,灑你爺爺一頭。”
“嘿嘿!”牛二伸舌頭舔了舔掛到嘴角的液滴,果真是澀苦臊騷。
這時那名從馬背騰躍而起的赤扈隊目從半空落下,面對徐懷凌厲的刀勢,他此時也已經棄弓換刀,人在半空中雖然沒有辦法借力,但他倉猝間一擊橫斬,也予徐懷有千鈞之力的感覺。
這一擊橫斬與伏蟒刀裡的纏蟒勢有異曲同工之妙,在纏鬥中身體難免有失衡的時刻,利用身體的重心依附對手,一方面壓制對手的攻勢,一方面極快調整自己的身姿,都是武技中看似基礎,卻最考驗功夫的精微之處。
有王舉、王憲、牛二、袁壘等人在身後,徐懷完全不用去考慮身後的虜兵,他身形如脫兔撲出,刀勢連斬帶抹,朝那虜兵頭目強攻過去。
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多少場廝殺等著自己,徐懷輕易不會用太過精微的武技對敵,避免力氣消耗太劇,但他密不透風的刀勢既快又狠、勢大力狠,瞬息綻放的刀光將那虜兵頭目籠罩之中,迫使對方純粹以一名武者的直覺與他快速對斬。
虜兵頭目到底比徐懷差了一截,對斬十數下便一口氣沒能提上來,手裡慢了一下,眼睜睜見著一道弧形刀光往他的脖頸抹來,下一刻直覺脖頸一涼,渾身的氣力在這一刻間被驟然抽盡,人無力的往後栽倒,碧澄的蒼穹是他此生所能見到的最後一幕。
這時候另兩名從馬背上被摔翻出去的虜兵,摔得骨骸欲裂,掙扎著從雪地裡爬起來,卻各迎來徐懷毫不留情的一刀橫斬。
徐懷看左右及南側都沒有敵騎接近,轉身看溪溝北側的虜騎,再次集結起來要強衝過來。
王舉與王憲、袁壘、牛二等人已經躍出溪溝,王憲、袁壘與十數桐柏山卒老老實實將大盾支起來,王舉端起一杆長槍這一刻從斜裡刺入一匹戰馬的胸骨,隨後就見槍桿如水波晃盪,在槍桿崩斷的同時,一股巨力將被刺中,但衝勢依舊還在的戰馬,往斜裡帶偏,與側面的虜騎撞在一起。
這些戰馬差不多第一時間都被側翼的伏兵射中,但箭創一般面積不大,失血不會太多,甚至不會感覺到特別的痛楚,受激的戰馬可以跑到脫力而亡,但當中稍有停頓,戰馬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