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矗立在前壘陣地,李處林、陰超不時組織人手朝太原城牆發射石彈。
由於拋砸式投石機制造簡單,即便被縱火燒燬,重新制造也方便,不撤走反而可以不斷的引誘守軍出城圍剿。
第二層則是圍太原城修建的十八座連營,李處林、陰超所部主力平時都主要駐紮在這些營寨裡;經過一年的修繕、加固,這些營寨也相當堅固了,將太原城圍個水洩不透。
第三層則是大營及輜重營,從雲朔忻代徵繳過來的糧秣、新卒,都是先源源不斷的輸入大營及輜重營,然後分散輸往第二層的連營;同時也有兩萬苦役、匠工在此打造各種戰械。
李處林作為契丹原西京道兵馬都統制,麾下所領的兵馬主要是大同漢軍。
與統領蕃兵的契丹原西京道都防禦副使蕭幹不同,在投降赤扈人之前,大同漢軍構成絕大部分都是步卒,因此在赤扈人第一次南侵之際,李處林就與另一降將陰超承擔起圍攻太原城的重任。
持續一年圍攻太原城而不能克,李處林、陰超兩部兵馬損失也是慘重,但他們可以不斷從大同、忻州強徵青壯補入營,維持兵馬規模。
一方面需要源源不斷的從雲朔代忻等地搜刮糧秣、強徵兵員補入太原連營,一方面強徵物資及役工,為南征大軍服務。
因此在赤扈西路軍主力南下之後,李處林、陰超兩部即便暫停對太原的圍攻,但對雲朔代忻等地的搜刮卻變本加厲了,從忻州南下的運輸線也變得更為繁忙。
因為清順軍主力駐守嵐州,防範府州及契丹殘族,自身的物資消耗極大,無需從嵐州往太原輸送糧秣,而此時也沒有商旅往來嵐州、太原之間。
橫貫呂梁山、連線嵐州、太原的楊廣故道在赤扈西路軍主力南下之後就變得異常冷清,平時主要是兩地的驛騎信使往來其間。
因此,兩天時間裡,沒有人從天門關舊址走出呂梁關,也沒有誰覺得存在異常。
清晨,一隊隊裝載糧秣等物資的車馬隊還沒有從宿營地出發,但從忻州往太原的驛道及兩翼還有佈滿大量的斥候。
雖說太原以北早就落入赤扈人及降附軍的手裡,但除了宣武軍、驍勝軍以及代忻等地方守軍被打散逃入呂梁山迄今還沒有投降外,更主要是赤扈人為支撐對太原的圍攻,以及虜兵、降附軍貪婪無度,對代忻等地極盡搜刮之能事,燒殺擄掠無所不為,使得大量漢民不得不棄家逃入山中,當中有相當多的人與逃入呂梁山的散兵聯合起來,形成一股股規模不大、盤踞險地卻還沒有被消滅的山寨抵抗勢力。
這也迫使李處林、陰超不得不分兵保護南下的運輸,派出斥候盯住驛道左右的動靜。
枝葉稀疏的山林中,徐心庵、楊祁業與周景站在一塊山石後,眺望平崗前十數騎虜兵斥候從眼前馳過。
在他們視野的遠處,雲州漢軍大營及輜重營矗立在一座矮山旁,正對著太原城北的驛道,而被連營封鎖圍困的太原城一片死寂,看不到一縷炊煙升起。
雲州漢軍的大營,經過一年的修繕加固,此時宛如一座佔地約有千步見方的城壘,其中約有數以千計的役工及數千駐軍,而從天門關舊址出去,地勢平闊,除了巡視的斥候以及交叉部署的哨壘外,還有不少村莊選擇依附赤扈人,還有人勉強維持耕作。
“想要出乎不意直接偷襲李處林的大營,怕是很難啊!”楊祁業眺望從天門關到雲州漢軍大營之間的情形,皺著眉頭說道。
他們一路東進,沿途不是沒有村寨塢堡,但楊廣故道最後二十餘里皆是懸崖峭壁,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是在懸崖之上開鑿洞|眼,插樁木、棧板鋪成棧道才使人馬透過。
這保證他們前鋒五百人馬悄然抵達天門關舊址的西側,並沒有被敵軍發現,他們算是初步完成突襲太原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