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堅強的人也沒這種堅強的心態和堅韌的神經。
阿爾豐斯和蘭希相互對視片刻,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有眼神在默默的交流。
奧帕突然拔出腰間的巨劍,朝阿爾豐斯當頭劈落——動作竟然和碎殼當時的第一反應毫無二致。
所有人都被這個舉動驚呆了,想不到在自己人中竟然有人想要阿爾豐斯的命,他們真的搞不懂奧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動作,一時間思維還都反應不過來。蘭希情急之下不及細想,身體前傾,整個擋在阿爾豐斯身上。碎殼揮手一爪打在劍身上,奧帕雙手一震,拿捏不住手裡的武器,巨劍遠遠的落入海里。
“你在幹什麼?”韋伯的飛爪一把抓住奧帕的肩膀,鐵指馬上沒入了肉裡。
“想和以前一樣落井下石嗎?”凱瑟琳厲聲喝問,她記起了以前在泰拉斯奎肚子裡剛脫險的時候,奧帕也想乘機幹掉阿爾豐斯,現在當然也不會錯過這樣的絕好機會。
“我的主人無論做事手段怎麼卑鄙和無恥,都不失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堂堂梟雄,我忍受不了他在我面前成為一個連話都不能說的廢物!所以,”奧帕一個字一個字的吼了出來,“我要幹掉他,我的主人絕不能跟眼前這個不中用的廢物連在一起。”它手裡還保持著劈的動作,要不是韋伯見機得快,阿爾豐斯和蘭希兩人馬上就會分成四段。
“仔細聽我說,奧帕,”每個人的耳中都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中卻失去了往日那種年輕的風采,“我不會就這個樣子一直下去,要知道,生命不會只有一種形體,就算捨棄了這副身體,我也不會放棄大家。”
蘭希歡呼一聲:“你能說話了!”不過當她俯眼看下去時,阿爾豐斯還是原先那副愛死不死的老樣子,嘴唇哪有活動過的跡象?
“是在做夢吧?好像主人在對我說話。”奧帕目光散亂的看著韋伯,它以為自己悲傷過度而有了幻聽。事實上,它的聽覺和以前一樣靈敏,並沒有產生任何錯誤。
“恭喜,你失去了身體的說話能力,卻掌握了以天語和生物溝通的方式。”韋伯鬆開抓住奧帕的鐵爪,走到阿爾豐斯面帶羨慕的說道。
阿爾豐斯的眼睛裡看不到半點哀傷和失落,更不像是一個隨時都準備放棄這個生命的人,他沒有說話,可確實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聽到了他的聲音。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結果,自從赫拉克提將他們送回這個世界以後,他只覺得聽覺再次加強,瘟疫喉頭所發出的格格聲好像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詢問,這小傢伙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整個海洋已經不是沒有共通語言的世界,每一種魚類的聲音,每一種鳥的鳴叫,似乎都充滿了思維和靈性,阿爾豐斯甚至可以聽到浮在海上透氣的海魚所說的“安全”的聲音,空中的海鷗卻在和同伴傳達“那個地區魚類最多”之類的資訊交流。不過直到奧帕提劍砍向自己的一刻,碎殼和掃蕩又不能將語言那麼快速的翻譯出來,阿爾豐斯心裡一著急,竟然用出了在星界裡和赫拉克提互相溝通時的方法,想不到他的聲音竟然能讓所有人都聽到了,這真是一次意外之喜。
只是這種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所需精力甚大,阿爾豐斯剛一說完,就感覺像用了一次滲透勁那樣精力枯竭,面上出現了短促的潮紅,呼吸也弱了起來。
“笨蛋,你用這種方式說話的時候應該想著某個物件,讓所有人都聽見會浪費大量的專注力,你的身體已經變成這副樣子,承受不了這種負擔。”掃蕩罵了阿爾豐斯一句,它是這方面的老手,說出來的寶貴經驗可以讓阿爾豐斯省去幾個月的痛苦摸索。怪不得這傢伙幾乎很少在其他人面前說話,原來還有這麼一個道理,阿爾豐斯心裡不免有點犯嘀咕。
“每一個生物都有自己不同的感應頻率,而同一種生物,比如說人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