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劍眉的眉梢已經斑白,眼角也隱約現出三道魚尾紋,臉上罩著一層淡淡的灰色,看上去雖然是個年輕人,其實早已踏入不惑之年。
索命魔音的傳說已經存在了一百多年,這個人可能不是魔音本人。想不到傳聞的主角竟然這麼年輕,如果他不是魔音的兒孫子弟,就是用神秘的方法一直保持著這副容貌。
魔音忍不住向那些兒童看了一眼,就這麼稍微遲疑的瞬間,韋伯手一揮,寬敞的外袍破成兩截。那把小刀雖然不是魔法武器,但鋒利的刀刃足以將布袍破為兩截,韋伯穩穩立在樹枝上,身體隨著樹枝上下起伏。
“你們跟來的幫手可真不少,三十八發空氣箭同時命中,能玩出這一手的人並不多。”魔音將笛子重新按到嘴邊,他被韋伯騷擾了一下。無法再繼續吹奏。
巴克利從洞口走出來,他確實不敢再讓蘭希離開自己的視野,“只是偶爾手癢,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這枝破魔奪命箭能不能在你額頭留下最深的傷痕。”他抽出一枝通體白色的長箭,搭在弦上緩緩拉緊,剛才那一片白點就是他的傑作。
一陣涼風從洞裡刮出,將巴克利的滿頭白色的長髮拂起,露出兩隻向上突出的尖耳。
“這事越來越好玩了,連半精靈都摻合進來。能對孩童下這麼狠手的精靈我承認是第一次見到,是卓爾和人類的雜種?”魔音雙手按在笛孔上,眼睛直盯巴克利,對韋伯看也沒看上一眼。
韋伯和巴克利以二夾一,還有一個在旁邊掠陣的蘭希,奧帕在她旁邊休息,急促的喘氣聲已趨於平穩。
“你媽出來賣的時候我已經認識她了,不過很可惜你不是我的種。”巴克利罵人竟然不帶一個髒字,手指一鬆,奪命箭消失在空氣中。
笛音吹起,婉轉的聲音如同波浪一樣在在曠野上回蕩。魔音的身體變得恍惚起來,好像一層水波籠罩在他的四周,而他就是那水中絕無僅有的倒影——音波護罩——魔音全身上下都被保護起來。
護罩右下方突然激烈波動,好像有東西正在努力往裡面鑽進去,韋伯和身撲下,左手重拳朝魔音頭頂擊落。
魔音尾指一翹,連續吹出一低一高兩個音節,那層護罩好像有了生命,低音時往內凹落,卸去一點奪命箭的力量,高音起時向前凸出,和箭頭硬碰一下。
韋伯的拳頭砸在護罩上方,只下陷了兩尺,距離魔音頭頂還有三尺,他卻感覺再也不能下突一時,整條手臂牢牢嵌入護罩,不能動彈半分。他就這麼懸在半空,任憑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
笛聲在繼續,魔音額頭已見汗,他不停在用音波建立起一層層的防禦,奪命箭在護罩中的前進速度越來越慢,能量被逐漸耗盡。
箭頭在距離腰間一尺的地方終於停止前進,再厲害的箭也有力盡的時候。魔音露出得意地笑容,奪命箭的使用受到射手體質的限制,將它射出需要極高的專注力,那個半精靈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凝聚起高度的注意力。他這才抬頭向上面不上不下的韋伯笑笑,“武僧先生,現在是輪到我玩……”
這話還沒有說完,他只感覺腰間一陣冰涼,那支已經停止前進的奪命箭突然捅入了腰眼,直沒至羽。一個全身裹著綠色外袍的十來歲少年,握著箭桿的末端,面帶著微笑憑空出現在身邊。
音魔剛想張口,一股血液從他嘴裡噴出,那個少年來回轉動著箭支,動作很自然也很到位,就像吃飯時拿刀叉一樣沒有絲毫阻滯,每一次攪動在儘可能大的範圍內傷害肝、脾、腎等內臟。
魔音還想用顫抖的手將笛子送到口邊,少年另一隻手反手一插,四根手指插入魔音的喉管,他笑著說道,“我就是阿爾豐斯,頭顱最值錢的人。如果你有幸見到死神,記得代我向他問好。”
阿爾豐斯拔出手指,鮮水從四個洞中急噴出來,無論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