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小,小姐哇,這可怎麼得了哇!”吳媽急忙掀起我的袖子。我一看,原來是打翻了一壺水,把我衣服弄溼了。
“沒事,沒關係。”我擺擺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怎麼回事?”莫言不知何時出現。
“哎呀,天哪,小姐哇,怎麼得了阿。”吳媽哭天搶地的。有這麼誇張嗎?我倒奇怪了。
“快,快去找郎中。”莫言一把抓過我的手。吳媽如夢初醒,趕緊跑出去,邊跑邊喊老張。幾個孩子也已經圍過來,擔心地看著我。
我低頭一看,也嚇了一跳,左邊的胳膊全紅了,有的地方還起了水泡。莫言把我的袖子撩到肩膀上面,把我拖到了廚房。然後將我的整個左臂浸到水缸之中。他著急地問:“疼不疼?”
我搖搖頭。奇怪了,看上去燙得那麼厲害,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你沒感覺到燙嗎?”
我搖搖頭:“我還以為是冷水。”
他怔住了,低頭仔細看我的胳膊。不一會兒醫生到了,替我上藥包紮好了。吳媽仍舊哭哭啼啼:“小姐,嗚嗚,小姐啊,都是我不好。害你燙著了。”
“吳媽,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小心沒看到。現在也沒什麼事情了,郎中都說了,修養一段時日就好,胳膊不礙事,就是脫點皮而已。”我一邊安慰著吳媽,心裡卻隱隱不安。剛才看我的胳膊,燙的不輕,為何我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莫言把所有人都勸出房門,他盯我看了很久,找出一枚針,在我右手的中指上紮了一下:“疼不疼?”我看著一顆鮮紅的小雪珠冒了出來,望著他:“不疼。”然後我的眼淚“唰”地流下來了。我知道,火蝴蝶……終於作了。
“那時,整個人都會失去知覺,即便是活著,也如同行屍走肉。“亦證大師的話在我耳邊迴響。
莫言拿起我的手指,放到嘴邊,輕輕吸走那顆血珠。“莫言?!”我的心頭一顫。
“你不會有事的。”他握著我的手,如同一個紳士要對淑女行吻手禮。
我慢慢抽回我的手,正想朝他笑笑,整個人就眩暈起來,立刻便失去了知覺。
在我昏迷的過程中,我一直不停地做著夢。我夢見父母,他們擁著我喜極而泣;夢見我正在學校參加考試,我看著滿張試卷卻寫不出一個字,心急如焚;我夢見了蘇凌,他擁著歐陽念晴對我說:“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我心如刀割;我還夢見我在雷鳴寺的那個地道里不停地下墜下墜……
偶爾我也會短時間內神志清醒,但是我動不了,眼睛睜不開,只能聽見一些聲音。我聽見孩子們的哭泣,來來往往的醫師們忙碌的聲音,還有一天莫言對我訴說的一段話。
“你不會有事的。芷萱,我就要喊你芷萱。”他孩子氣固執地說,“你知道嗎?你是大家的子惜,我卻希望你只是我的芷萱。你這個傢伙,又偷懶躺了這些天。我知道你會很快醒過來的,你會帶著小妹他們一起沒大沒小地玩耍吵鬧,你還會幹出一些出格令人震驚的事情來的。是不是?芷萱,你答應我。答應我。”他有一點哽咽,“我,我……自從你走進我的生命裡來,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你失蹤的那一個月,你知道嗎,我度日如年,度日如年哪!我怕你再也不回,我怕你是厭倦了我們,我怕你是遭遇了不測,我怕你……芷萱,不要,不要再讓我經歷那樣的心痛。我知道你一定一定會醒過來……”
在他低低的語聲中,我又陷入昏迷之中。我夢見莫言他滿臉是淚悲痛地看著我,我看著他想開口說話,卻怎麼也不出聲音,只能急得瞪眼看著他。
當我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看見一絲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莫言靠著床邊的凳子睡著了。他微微顫動的睫毛被陽光染成了金色,在臉上投下長長的影子。我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