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說到這裡,我有些擔心地道:“我們來此已經兩日,左公子一點訊息都沒有,實在更加令人擔心。”若言皺眉道:“若是明日師兄還不到,我們恐怕就要獨自上路了。若兒學藝多年,路上的盜匪雖然不足為慮,但是我們這次所帶銀兩恐怕有些不足以應付路上地花銷。”
我聞言皺眉道:“難道你們的錢物都在左公子身上?”
若煙為難地看了我一眼,低聲道:“我身上只有十幾兩碎銀,若是平日,足可使用半年,但是若是前往漠北,便還要購置車馬,恐怕便不夠使用了。”
我聞言心中微微一鬆,原來只是十幾兩銀子的事,雖不少,卻也不多。想到這裡,我秦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放在床褥下面的那個紫檀木匣。裡面的那套田黃玉杯,若是拿到市面上去,最少可以價值萬兩黃金。稀釋罕見之物,正是解決眼下燃眉之急地最好辦法。只是一旦變賣了那套玉杯,所涉及的銀兩實在巨大,也不便於我們兩個女子孤身攜帶上路,只能等待左楓前來,才算可行。
想到這裡,不覺點頭道:“我身上原本也有幾兩碎銀,只是走的匆忙,那些衣物和一些從宮中帶出的釵環首飾,也都留在庵中以亂其線索。如今只剩下三兩放在身上的一點,算來也可再支撐幾日。”
若煙聞言,思忖片刻,點頭道:“若是後日師兄還未前來相聚,若煙便另外想想辦法,車馬總是要備妥了,才可以上路的。”說到這裡,只聽前面圓子裡隱隱地傳來一陣絲竹之聲,在這有些荒僻的小鎮上,不覺有些突兀。
隨著纏綿的悠揚樂聲,一個清亮的女聲低低地唱道:“最撩人春色是今年。少甚麼低就高來粉畫垣,元來春心無處不飛懸。哎,睡茶蘑抓信裙衩線,恰便是花似人心好處牽。這一灣流水呵!”
這是《牡丹亭》第十二出“尋夢”中地一段唱詞,是一段小令。那女聲雖然嗓音清亮失了原曲的柔媚之感,卻平添了三分說不出的蒼涼,動人心魂。
正當我被這曲子弄得有些失神地時候,只聽屋門輕響,原來是小二前來送進熱水,大概看我在凝神傾聽前院的歌聲,放下熱水,小心地躬身笑道:“這是一對今日在小店打尖地父女,為籌措旅費所以出來賣唱,若是公子聽著好,倒不妨命他們過來。”
我看那小二也只有十七八歲,臉上全是極市儈地諛笑,不覺皺眉道:“不用了,你下去吧,若有事情,我自會著人去喚你。”
那小二聞言,臉上微微露出一抹失望之色,卻還是躬身退了出去。
看那小二出去,我這才轉身向若煙點頭道:“這賣唱的婦女不知會是什麼人,馬家集這樣地小鎮,又非人煙稠密之地,賣唱之人怎會到這種地方?莫非,事有異常?”
若言聞言,想了想,皺眉道:“我隨然也在外面行走了幾次,只是那時有師兄的官面身份,倒沒有在這種地方太多混跡,這賣唱的究竟有沒有破綻,並不十分清楚。”
說到這裡,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望著我點頭道:“以前跟著師兄,他並不喜歡我在客棧住,都是他出面賃下房子來住,如今我們只待三五日便走,實在找不到肯出賃的房子,所以師兄才訂了這裡的上房,倒是令公子受委屈了。
第四卷 紅塵 第七章 香透寒風隨雲轉【1】
我心中感慨,臉上卻淡淡地笑道:“這些委屈算得什麼,同那些詭譎的人心比起來幸福不知多少倍呢。”
聽我這麼說,若煙有些驚訝地望著我,低聲道“難道那種日子當真很難受嗎?那可是錦衣玉食的榮華富貴啊!若兒自小隨師父長大,並不知道什麼才算得上富貴,只是看那些坐著八臺官轎鳴鑼開道的到處欺凌百姓。那些人家的小姐,據說也是才情樣貌處處拔尖,而能進到公子那富貴鄉中去的,便是小小的役使婢女,家中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