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伊公子,你還當得起這個稱呼嗎?”
“哥哥下毒,弟弟就洩密,你們究竟有何陰謀?”
“被人傳作亂倫,你可有什麼解釋?”
眾人的眼神裡有鄙夷,有輕蔑,有驚疑不定,也有看好戲的期持,曾經一個個躬身進入千機閣的人,有求於人之時的尊崇如今翻臉變作不屑,赫千辰緩緩看過去,臉上還是平平淡淡的,無人看的到他心裡是何種感受。
青衣長袖,沾了點血色的汙跡,夜風之下他只是平靜的看著對面的那些人,那些有僧有道,有男有女的門派,那些表情各異的人。
千機閣就如一把雙刃劍,處於平衡之中,制約各派,也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全盛之時奉之若神,一旦地位動搖,牆倒眾人推,誰也不會顧及當初。
赫九霄曾經聽他說過,知道赫千辰很早之前便看清了這一切,只不過,知道與見到,還是有許多的不同……若是從未有過期待,便不會有失望,可赫千辰他終究還是個人,即便看的再多,只要是人,怎能做到心如止水,真的無知無覺,無喜無怒,看破一切?
“千辰。”赫九霄環住他的肩,緩緩按緊,冷冷說道:“你有我就夠了,那些人不必理會。”
他的話還是這樣狂傲,莫非是當這世上其他人都不存在?
赫千辰失笑,卻沒有反駁,微闔雙眼,再睜開之時,就像眼前的這些人沒有任何危險,就像任何一次處理別人的麻煩一樣,負手站在人前,沉聲和緩的問道:“諸位今日打算如何了結?”
沒想到到此時他還能這般從容淡定,李綿歌冷笑,“赫千辰你逼死我哥,又逼死高懷南,自已卻與赫九霄糾纏不清,還問我們如何了結?你自己知道該怎麼了結!”
“你要我也在此自刎?”赫千辰的表情淡淡,就像看待一個不輕不重的笑話,“李綿歌,你挑唆各派針對,一切都出自你手,千機閣洩密,也是你所為!你勾結內奸,盜出千機閣所用紙箋,洩露閣內機密,又裝扮他人,有意挑起混亂,一己之私禍害整個武林,你打算如何交代?”
話音如實質,擲地有聲,赫千辰的泰然讓人動搖,李綿歌究競是懷著何種目的?他說的話又有幾分是真,眾人開始搖擺不定。
火光映照下,赫千辰清雅淡然的風姿讓人想不到他會是那種人,會與自己的親哥哥有不清不白的關係,儘管事已至此,但千機閣閣主,檀伊公子的名號積威仍在,當下就有人對李綿歌的話表示懷疑,“大家是不是……問問清楚再說?”
“這話說的是極!凡是要講個證據,空口無憑,若是弄錯了,那是武林的損失!”沐蒼崖瞧準時機,想要為兩人開脫。
迦葉大師頌了聲佛號,“此地已經死了太多人了,不該再添亡魂。”
血腥味還未散去,周圍佈滿了屍體,被迦葉大師這句話一說,眾人心頭也沉重起來,同時也無人敢先行出手,縱然覬覦赫谷的療傷聖藥,千機閣的無數秘寶機密,但時機還未到,此時誰也不想先折損自己的實力。
李綿歌見挑唆不成,卻不惱怒,忽然問道:“赫千辰,你可知道我去了哪裡,我還知道你們的什麼事?”
被李綿歌用這種表情,這種語氣,問出這句話,赫千辰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赫九霄心裡轉念,暗查自已的真力恢復多少,內力是否還能運轉,能不能在片刻之間,一掌奪命。
就在這轉瞬,李綿歌不等他們回答,彷彿也察覺到危險的臨近,大退一步,指著他們兩人,高聲喝道:“赫千辰、赫九霄他們根本不是中原人士!他們的生母是妖狐族的異類,他們之前所做的是全是為了禍害中原武林!”
李綿歌怎會知道關於灩音的事?!赫千辰與赫九霄後然看著對方,都看到驚訝與恍悟,李綿歌沒有死於大火,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