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上策。
心裡有事的龍劍銘自然不會象前段時間那樣注意自己的儀表舉止,所以,良好的習慣開始暴露出來。那就是眾所周知的吃飯時“吧唧吧唧”的聲音。
不過,龍劍銘顯然小看了堂堂的致公堂老大的閱歷和智慧,也小看了以聰慧著稱的司徒大小姐。實際上,兩父女都在不久後醒悟過來:這傢伙不好開口說那事!司徒美堂幾次要先提出這件事情都被心懷不滿的司徒燕阻止了!大小姐很明白:如果龍劍銘要帶自己去,那肯定在火車上就跟自己商量了;現在的樣子,擺明了就是把自己撇在舊金山不管,跟那個珍妮私奔!你不開口我也不開口,老頭子也別想開口!看著你吃,吃,撐死你!
人家父女倆心有靈犀,這可就苦了“吧唧吧唧”的龍劍銘了。本來今天司徒燕特地多準備了菜,現在就一個人吃,再怎麼撐也不成啊!扛不住了……還是坦白吧!
“前輩,燕子,我,我想跟你們商量個事。就是,就是,唉!我要回國去了!”龍劍銘放下碗筷,心裡做著拔腿就跑的準備,不對,其實是接受暴風驟雨的準備。
“你怎麼打算的,說說看。”司徒美堂在民族振興同志會工作上路以後就不太跟年輕人搶事情做了,最多溜達到學校去看看而已。所以,對龍劍銘今天開會的情況並不瞭解。
龍劍銘瞅了一眼滿臉催債人表情的司徒燕,小心又小心地組織著語言:“回國後很多事情要做,不排除立即建立革命軍舉行起義的可能,畢竟北京那邊能不能安排好還是未知數。因此,因此我不想帶燕子一起去,等到安定下來燕子再和李莽過去好了,還可以順便把華人學校第一屆速成班學生帶過去,這些學生都是會員。您看,這就要等到8月份左右,不知前輩,前輩願不願意燕子回中國?”
“以什麼名義呢?同志?那就應該共赴國難,連我這個老頭子也應該回去!我絕對不是不捨得,現在整個美國都知道那碼子事了,你讓我老頭子說什麼?”司徒美堂難得一回機會可以發發威,怎麼能不抓住機會把這個小子弄成自己女婿呢?
司徒燕本來板著的臉頓時佈滿紅暈,忙低下頭去,在心裡暗暗埋怨老父親說這些話也不挑時候和場合……
“前輩,我明白您的意思,我是怕委屈了燕子,您還不知道吧,我是個結過婚的人了。妻子姓何,粵東人士,出生在福州馬尾,噢,模樣和燕子很相像。”龍劍銘這個時候的話可是字斟句酌,他的目的是要借這些話來刺探司徒美堂的反映。畢竟有的問題直接去問是傻子才做的事情,畢竟現在的龍劍銘絕對不是剛從小環礁上下來的傻子毛四。
果然,龍劍銘敏銳地捕捉到司徒美堂眉心的不尋常跳動。
“粵東,姓何,馬尾,相像……”司徒美堂喃喃地念叨著,心裡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天啊,難道,難道是她!”
“誰啊?”龍劍銘和司徒燕几乎同時問道,害得龍劍銘因此吃了大小姐一個白眼。
司徒美堂並沒有馬上答話,而是象入定一般自顧自地想著心事。而龍劍銘和司徒燕也不敢打擾,正好耐心地等著,等著。當然,就這功夫龍劍銘又偷看了人家大姑娘幾眼。
“劍銘,那你丈人叫什麼?”司徒美堂回過神來,問道。
“何廷樞,聽凝霜說的,兄弟們都叫他何大柺子!”龍劍銘尋思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海盜身份也抖露出來顯擺顯擺,不過,現在好像沒這個必要,因為司徒美堂的神色開始異常地激動起來。
“是不是福建水師的揚威軍艦炮手?!”
“好像是的,是福建水師的,中法戰爭後回到老家,沒幹水師(幹海盜)了。”龍劍銘已經明白了,何凝霜和司徒燕絕對有關係!
“他,他現在怎麼樣?何廷樞怎麼樣了?還有凝霜!?”司徒美堂已經有點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