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道:“就憑他這麼多年平安無事。。。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遠的秘密,他做的事肯定有人知道,而知道的人包庇著他,為了自己的目的,所以他們不會讓這件事被揭開。”
柳老太爺默然一刻道:“死了那麼多女孩子。。。”
薛青道:“所以這是惡,這麼大的惡事,難道不該被阻止嗎?阻止了,不值得嗎?。。。這樣的我不能稱為一個正氣的人嗎?”
柳老太爺正為前邊的話而沉吟,聽到最後一句嗆的咳嗽一聲,這讓大廳裡躺著睡的個別人驚醒看過來。。。昏昏視線裡只看到牆邊坐著兩人在說話,是哪個教習和學生說話吧,那人不以為意繼續睡去。
柳老太爺停下咳嗽,看著薛青,道:“你是不是一個正氣的人我不在乎,我也不是為了這個來做這件事的,不過,你是一個好人,你在雙園沒有丟下春陽,你本可以丟下他,這對於你來說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就讓春陽死在那群刺客手下,而他可以跑的更快更隱秘,但他沒有。
薛青道:“是因為我他那日才來到雙園的,我既然帶他來了,自然要帶他走,我這樣一個君子。。。”
柳老太爺抬手打斷他,指了指大廳,道:“這裡君子不少,不過不包括你。”說罷看著他,昏昏中可見這少年清秀的面龐,平靜的神情,他又忍不住笑了笑,“這一切都是你這小子搞出來的,說出去也沒人信,尤其是廖承,估計死也不會相信的。”
薛青道:“老太爺,這真不是我搞出來的,這只是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整個長安城人人自危,也必然要人人自保了,老太爺你肯這樣做,也是篤定了這一點吧,大家心裡都有這個念頭,只缺少一個人站出來。”說到這裡對柳老太爺一禮,“多謝柳老太爺。”
柳老太爺笑了笑道:“富貴險中求,此一若成我柳家在長安府也非同一般。”說著又看他一刻,忽的壓低聲音道:“君子不打誑語,殺了宗周的兇手到底是誰?你可有看見?”
薛青搖頭道:“真沒有。”她只是個女子,不是君子。
。。。。。
縱然視線濛濛,廖承也能看清眼前的車,這不是他的慣坐的馬車,他的馬車豪華結實舒坦,而眼前這個分明就是囚車。
“騙人!朝廷不會這麼判的!”廖承尖聲喊道,人也向後退去,但有京兵抓住了他的胳膊。。
這些京兵就在前一刻還挺從他的命令指揮。
“廖大人,這的確是朝廷判的,有陛下的詔書。”來人是個刻板的中書文官,將手裡的文書抖了抖。
廖承努力的要去看清楚,但依舊看不清楚,道:“這不是,這是王相爺乾的,他早就看我不順眼。。。宋大人呢?秦公爺呢?太后娘娘。。我要見太后娘娘。”
那官員不耐煩的將文書一收,道:“回去就能見了。”說罷擺手示意。
京兵們將廖承拎著向囚車上關去,廖承又想到什麼抓住車子不肯邁步,看向後邊,道:“段山呢?怎麼只抓我?”
段山站在一旁,並沒有京兵上前抓他,聞言哦了聲,道:“廖大人是大人,我只是個聽差辦事的小吏,一切都是按照廖大人吩咐,沒有理由抓我。”
廖承尖聲道:“這不公平!”
。。。。。。。
日光明亮,雙園裡數間緊閉的廳內大開,從中湧出百眾少年人,一個個形容有些狼狽,神情還有些不可置信。
“真放我們出來了?”
他們互相詢問。
開啟門的一眾官員連聲道:“是的,是的,放你們出來了,快回家去吧。”
少年們發出一陣歡呼,有人抬腳就要跑,但也有人站著不動。
“那廖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