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水流瞬間折向這邊,沒機會增加收益。
要從水中獲取食物,故而並不是見水就堵的,需要掌握節奏技巧。
可能的情況下,儘量的放多一點水流過,最後水流盡了,裡面裹挾的戰利品也能多一些。
被如此說,對面的人當然不服氣,反唇相譏這路人動作太慢,說他們早已經行的夠深,才出手截斷的,乾坤袋裡掏出了琳琅滿目的戰利品顯擺。
這邊人於是反唇相譏,說對面人把不知道幾次堵漏攢的戰利品一遭拿出來顯擺,不知羞恥。
對面人則嗤笑,這是純粹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兩支隊伍,似乎一向的不對付,堵完漏處,有空閒了,一邊走一邊罵。
不過,倒沒有動手。
大約也是,這地下世界太過沉鬱了,唯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讓他們一洩心中怒火,讓心靈不至崩潰。
“哦,對了,還沒自我介紹……來的日子太久,都快忘了怎麼跟人打交道了。”一直招呼劉火宅的傢伙陡然拍拍腦袋,“……我叫戚橫,你叫什麼名字?”
“劉……”差點脫口而出姓劉,不過危急關頭還是謹慎些好,音調變了一變,轉做了,“柳……”
“蕭……”第二個字一出口,心中頓時悵然,也不知今生今世,還是否有與風蕭蕭重聚之日。
第三個字不知不覺出口,純是覺得順口:“……痕。”
“柳瀟痕?你也是中原人?”戚橫搔搔頭道,“這個名字似乎哪裡聽到過?”
地底下黯淡無光,大傢伙又都衣衫襤褸,分辨族類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劉火宅一陣汗然,才意識到,這些人並不是憑空生出來的,也跟自己一樣,都是有著過去的,打個哈哈只說可能是重名,矇混過去,反問戚橫以前。
被關押在地底的,多是大宛本地人,不過也有像戚橫這樣,奔行在大宛與中原之間的漢客商旅。
戚橫到此已經五年,五年說起來不長,卻也算是老人了。
想當初,他是帶著自己的商隊,正穿行在大宛到嘉峪關的商路上,陡然遭遇大漠中最兇殘的沙暴,整個商隊都不幸被捲入其中。
整個商隊六十多號人,只活下來七個……
不,生活在這個地方,根本不能說是活著,只能說是不死不活。
七個人,經過五年煎熬,死了三個,瘋掉兩個,現在只有戚橫還有隊伍裡的另外一人潘彬算是完好。
“怎麼樣,柳兄弟,加入我們吧?既然相遇,就是有緣,想在這地方討生活,孤家寡人可不容易……”戚橫笑眯眯的道。
“少見啊,新人你們也拉攏?”聽見這廂裡聲音,遠方,吵的正酣的兩人回看幾眼,壓低了聲音,一人撇嘴,“看他瘦的就跟竹竿似的,一陣風就能颳倒,天生受欺負的料……”
“別看他長的瘦,能跳五丈多高,少說也是四五重的武修,一把好手!”
兩個人聲音雖低,又哪裡逃得過劉火宅耳朵,一聽之下登時明白,若即若離的親疏感來自何處。
嘴上和這些人應付著,心中卻快速盤算起來……
這些人進來的懵懵懂懂迷迷糊糊,不知多少年,也不知多少人了,竟然無一人知曉此地的來由,劉火宅和這些人卻不一樣,他是自己跳進蜃龍之嘴的,進來之前,更曾經通覽了樓蘭古城中的典籍,對於此間的處境,卻有所推測。
所謂的樓蘭古城,是一場幻境。
他原本以為,跳入唯一出口的蜃龍,就可以擺脫幻境回到現實,但似乎不是那樣的……
好像,又落入了另一重幻境。
最明顯的跡象是,數千人,不知道多少年,也始終無法擺脫的地底水獄。
三個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