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了些,她滿足地輕嘆了聲,無意識地縮起手腳,像是待在母親子宮裡的胎兒。
怎麼有這麼奇怪的睡姿?以前“絲芮”不會這樣睡的,“晌融”和“絲芮”之間,還是有些差異!
風江心底的疑雲又加深了一層。在查清楚晌融的底細之前,他肯定得管好自己的心;畢竟對於因他而遭受意外的“絲芮”,他有這個責任與義務為她守節終生,倘若晌融真不是“絲芮”,他絕不能對她動情。
風江搬進晌融母女的住處已經三天,然而常年缺乏整理的木造二層樓房,到現在依然只有“狼狽不堪”四個字可以形容。
真不曉得她為何堅持放棄天母的高階住宅,非搬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不可?
就算她的遭龔招惹出一些麻煩,引來鄰居的流言又如何?
閒言閒語,不聽就好了,沒必要避得這麼遠吧?害得他這些天盡忙著換燈泡、通馬桶、修籬笆、整理庭園……連最基本的保全裝置都沒裝設好。唉,累死了!
過年,晌融把女兒哄去午睡後,在前庭找到了正與滿園雜草奮戰的風江。
“太陽這麼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做?”她給他送上一杯冰麥茶,看到他臉都曬紅了,連忙又轉身衝進屋裡。
“晌融?”風江一肚子狐疑。她在忙些什麼?
晌融拿了一頂草帽出來。“你戴著帽子,別中暑了。”
“都立秋了,不會中暑的。”那是一頂女用草帽,看起來怪娘娘腔的,他不喜歡。“可是你的臉都曬紅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他紅的發燙的臉頰,突然又發現這行為的曖昧,一隻手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絲芮……”恍惚中,他喊了那個名兒。很久以前,“她”也是如此溫柔體貼地對待他。
那兩個字喚醒了晌融怔忡的神智,她快速縮回手,欲蓋彌彰地將手放在背後,輕咳一聲。
“這是你第二次叫我‘絲芮’,我跟那個人很像嗎?”對於過往,她的好奇心不比他低。
“像,簡直一模一樣。”他呢喃著,差點又衝動地將她擁進懷裡。“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有哇!”為掩飾尷尬,她蹲下身去假裝拔草。“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們是第一次相見,但是你卻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彷佛記得為他做飯、遞茶、送水……這些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只要看著他,就會有很多過往的記憶片段斷斷續續地溜過腦海;以前她一定很愛他,否則不會一見到他,埋在黑土裡的情種就如被春風吹過,迅速成長茁壯。
如今,她幾乎已經確定他就是那被她遺忘十年的愛人,同時也是女兒的父親。
眼下只剩下一個麻煩:誰是那個推她落海的兇手?
潛意識中,她覺得兇手是她很熟悉的人,但願不是風江……不!在她的內心裡,有一處被迷霧所掩蓋的地方,但那裡持續傳達出一個訊息:風江不是那個卑鄙小人;他的深情重義是不容懷疑的。
“你真的覺得我很熟悉?”他激動得全身發抖。有沒有可能?晌融確實是“絲芮”,只是十年前那場災禍致使她遺忘了過去?
“也許是我們的磁場頻率相合吧!”雖然喜歡他,但她還沒有足夠的勇氣付出全部的信任。“我不記得以前認識你;你見過我嗎?”
“我……”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老實告訴她,他懷疑她是他十年前“落海身亡”的妻子復生?只怕會嚇跑她吧!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晌融也明白,不忍見他困擾,她主動轉移話題。
“‘絲芮’……就是你說跟我很像的那個女人,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絲芮,她……”甜美的回憶促使他泛起一抹如痴如醉的笑容。“她是世界上最美麗、單純、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