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那段感情,他們可以再續前緣……她的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該死!謀殺的真相都還沒查清,她又在幻想些什麼?“媽咪、媽咪!”身旁的小司楚輕扯著晌融的衣袖,細聲數落道:“你又在發呆了。”
晌融猛然低頭,迎上女兒那張與夢中少年相似的面容,血腥噩夢又突然襲上心靈,她臉色倏地轉白。
“司楚啊!你就別再嚇媽咪了,我已經很可憐了。”
“媽咪,你自己膽小,就要承認,別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來。”
“可始作俑者是你啊!”想來晌融就覺得餘悸猶存。“我半夜起來上廁所,才想著浴室裡沒衛生紙了,門邊就突然伸出一隻手說:‘要不要衛生紙?’我能不害怕嗎?”
“那也沒人一怕就怕了半年吧?”司楚才覺得無辜呢!六個月前,她在英國寄宿學校得知母親生病,匆匆忙忙趕回家探望她,不過就先上一下媽咪套房裡的洗手間、順便用掉浴室裡最後一張衛生紙。
那她怕下一個進浴室的人沒衛生紙用會很麻煩,所以下樓到儲藏室拿了一包衛生紙,誰知道再上來時,浴室裡已經有人了。
她好心地問了一句。“要不要衛生紙?”順便送上衛生紙,誰曉得媽咪會嚇得尖叫,她以為出了什麼事,忙進浴室一探究竟,結果媽咪居然一見她的臉就暈了。
有沒搞錯?她是她女兒耶!被親生女兒的臉嚇暈了,這……簡直毫無天理!
“我也不想啊!”晌融痛苦地抱著頭。誰教女兒要長得跟那夢中少年有八分像?她不時得面對一張可能是謀害自己兇手的臉,到現在還沒發瘋,已經很偉大了。
“媽咪!”小司楚本來就壓低的嗓音又更細微了。
“什麼?”不大聲點兒,她聽不清楚啊!
小司楚用手指向會議室門口。“我想你有另外一個‘始作俑者’了。”
晌融抬頭,看見愣在會議室門口的風江,沉潛在心底的那份悸動再度浮起,震撼了她的心靈。這是一個身材頎長、相貌俊秀的男人,清朗的雙眉斜飛入鬢,黝黑的雙瞳深邃有若蒼海,他的唇飽滿而豐澤,一身斯文儒雅的氣質更是引人入勝。
不過此時,他的眉宇間卻蓄積著層層疊疊的悽楚與悵然,身體則因情緒的激烈波動而微微顫抖著。
只消一眼她就可以看出昨日那封血書造成的效果。他確是她夢中的少年,他們曾經相識……或也相愛過。但他表情裡沒有害怕,相反地,他像是為她的生還而欣喜欲狂。那他應該不是那個兇手……不!在沒有任何證據下妄做結論是很危險的。
晌融強壓下心底對他狂猛如火山的渴望,深吸口氣,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後退的餘地了,這場仗她勢必得應戰到最後。
何況身旁還有個如山鐵證在,也不容她躲避。偷覷一眼女兒的樣貌,難怪古人說:“孩子偷生不得。”他們長得如此相像,說沒有關係誰會相信?
抽氣聲此起彼落,上官金迷、蕭士誠、左士奇、宮昱在看清楚風江和小客戶的臉孔後,自動自發地退了出去。
這中間肯定有一段曲折離奇的故事,但他們沒有權利好奇,因為事關風江的隱私,在他未主動開口前,誰也無權去探究其內情。
風江在房裡聽到廣播,有人指名他當保鏢。
“保鏢”這應該是宮昱的工作吧!他滿腹疑惑地來到會議室,乍見晌融,驚愕的視線就筆直定在她臉上。
記憶中的臉龐、出塵脫俗的風韻,分明是他的初戀情人,十年前“投海身亡”的嚴絲芮。她……終於來找他了……
風江連眨眼都不敢,就怕她會突然消失,連夢裡都不復得見。
一步一步他靠近她,急奔的心臟像要蹦出胸膛,直到她揚起唇角,緩緩露出一朵嬌柔可人的笑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