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遠聞言瞳孔猛然渙散開來，而褚昭卻未放過他，左手運力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孟懷遠對上他寡淡的眸子，他說&l;你殺的&r;，眼前廝殺的場景忽然變得模糊起來，彷彿與很多年前的戰場重疊起來，他騎著戰馬，手拿長戟，雙手控制不住地殺人，殺紅了眼，便不分敵我屠宰，最後所有人都死了，他看著橫七豎八的屍體中間跪著一個小男孩，清秀的臉上沾著血跡，好像是嚇傻了，只是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

&ldo;知道他為什麼沒有跟你走嗎?&rdo;

孟懷遠梗著最後一口氣，雙目已經泛白，可褚昭知道他還能聽見。

&ldo;天命如此&rdo;，

寒風吹散了褚昭的聲音。

褚昭長劍揮出，李義的雙臂被砍斷直直地墜了下去，而褚昭也被拉了上來。

&ldo;靠，你還能再慢一點嗎?老子手都要斷了……&rdo;

微微泛紅的天幕劃開黎明前最後的黑暗，褚昭看著身旁人喋喋不休的小嘴，心裡填的卻是偌大的滿足，他脫力一般地將頭埋在夙玉懷裡，極為小聲地說了一句：&ldo;結束了&rdo;。

&ldo;你太重了，給我起開!&rdo;

夙玉看著懷裡一動不動的褚昭，有些無奈：&ldo;褚昭，你別太過分啊，怎麼比我還會耍無賴……&rdo;

角落裡，褚瑞見夙玉嘴上雖是嫌棄，但手上卻是默默給皇兄整理髮絲和衣襟，嘴角也終是情不自禁地扯出一抹笑容。

第34章 病嬌公子和他的龜土匪

一個月後。

&ldo;埃, 白姐姐，你們要去哪呀?&rdo;

宮門口，一個身著素色外衣的玉面小公子背著一個大包袱急乎乎地拉著兩個漂亮美人。

現在已經是入夏時分, 微風佛過都帶著些熱氣，街道上商販的叫賣聲跌起彼伏，熱鬧如往常。

美人轉身，露出一張嬌俏可人的小臉, 只見她與一旁身著紅衣的白菁菁對視一眼, 而後微微一笑, 道：&ldo;託何公子的福, 阿清才能和姐姐團聚。江湖之大, 四海為家, 我們姐妹兩個準備策馬瀟遊一番&rdo;。

夙玉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討好道：&ldo;就你們兩個多無聊啊，不如帶我一個, 我可以給你們講笑話，還可以保護你們，一舉兩得，豈不美事一樁?&rdo;

白清自認為自己的武功保護姐姐沒什麼問題：&ldo;可是, 何公子……&rdo;

就在她皺眉猶豫間一聲冷冽低沉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寒意忽的響起：&ldo;你想去哪?&rdo;

夙玉因為背對著來人，突然聽到這聲音，嚇得他後肩猛然一抖, 連帶著身上背得家當差點給弄掉了。

白氏姐妹見來人, 連忙跪拜, 卻褚昭抬手被阻止：&ldo;不必多禮，時候不早了，白姑娘既準備遠行，還是早些出發的好&rdo;。

白氏姐妹自是明白皇上的意思，微微福禮，感恩之意不言而喻，而後相視一笑：&ldo;還請皇上、何公子多多保重，小女子就此告別&rdo;。

夙玉張了張嘴巴，不過礙於身旁凌厲的目光，最終只能將想說的話嚥了下去，擺了擺手，哽咽地看著一黃、一紅兩個身形恣意的背影策馬揚鞭遠去。

直到二人身影消失在如海的人潮之後，夙玉才訕訕地收回了手，看著褚昭那張臭臉，心裡有點打鼓，不過這時候臉皮已經鍛鍊出來了，立馬笑嘻嘻道：&ldo;哎嘿嘿，皇上這時候不應該在御書房嘛，怎麼有空到這兒來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