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酒清一色是茅臺。
吳晉順手拿過了一瓶茅臺,給自己倒滿了酒,接著對著張晨浩和李乾坤,絕口不提張晨浩和李乾坤被他保鏢打了的事情,而是笑呵呵的說道:“晨浩,乾坤,昨天夜裡的事情是一場誤會,大家都是朋友,我在這裡給你們賠個不是。”
我坐在張晨浩和李乾坤的邊上,看了他們一眼。
張晨浩和李乾坤都坐著沒動沒接話,更別說站起來了。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吳晉站起來舉著酒杯首先跟張晨浩和李乾坤敬酒,已經是把姿態擺的很低,兩人都應該立馬很客氣的站起來的。
現在他們沒站起來,屬於很不給吳晉的面子,又或者說是拒絕了他的賠禮道歉。
這個時候,張振濤也站了起來,張振濤是一個很圓滑的人,他也拿過酒杯倒滿酒,笑著對張晨浩和李乾坤圓場道:“這樣,老張,乾坤,我也陪你們一杯,昨天真是誤會,主要是那兩個小逼崽子沒眼珠子,對你們都敢動手,吳總真沒這意思的,你想想也不可能啊,吳總再怎麼樣昏了頭,也不會對你們動手啊,而且那兩個煞筆也遭到報應了,一人捱了一刀,傷的不輕,被吳總罵了一頓,趕回河北養傷去了。”
張振濤剛說完。
桌子上其他人也跟著幫嗆勸說了起來。
羅軍是唯一沒說話的一個,在楓葉射箭館的時候,他的杜賓被殺了,也丟了臉,所以他連帶著對張晨浩和李乾坤都有意見,覺得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了,張晨浩和李乾坤居然為了外人站在對立面。
我也沒說話,看著桌子上一群人賠著笑臉跟張晨浩和李乾坤賠禮道歉,心裡冷笑不已。
其實按照我的想法,我這個時候原本應該看向他們一個個,然後冷笑出聲問他們幾個意思,什麼叫跟張晨浩和李乾坤是誤會。
這意思就是跟我不是誤會唄。
意思是昨天重來一次,吳晉還是會讓兩個保鏢報復我,只是不會對張晨浩和李乾坤動手唄?
也正常。
張晨浩和李乾坤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
一點背景都沒有。
所以吳晉這些人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更不會忌憚我也是情理之中的意思。
但是理解歸理解,不代表我願意接受,我就算是再怎麼卑微如塵土的小人物,我也有我的性格,不願意讓人隨意踩到頭上。
誰的尊嚴不是尊嚴?
只不過我不願意因為我個人的情緒綁架張晨浩和李乾坤兩人,讓他們難做,所以我這才一直忍著怒氣,冷眼旁觀他們跟張晨浩和李乾坤他們賠禮道歉沒有說話。
但是情緒這東西很奇怪。
像病毒一樣。
我越是壓抑,便越是如同扭曲的蛆蟲一樣,在心裡不斷扭曲,以至於情緒逐漸不可壓抑,甚至我都有一種立刻站起來轉身離開的想法。
原本在公司沒過來之前,我就覺得和吳晉曹天一他們不是一路人,但張晨浩和李乾坤不同,他們其實一路人的,可以很好的融入他們。
啪嗒!
想到這裡,我拿出煙旁若無人的點了一根菸,點的是自己帶的軟中,並沒有去拆桌子上的兩包大天葉,軟中鮮紅的包裝和桌子上完好無損的大天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突如其來的打火機聲音也打破了桌面上的平靜。
吳晉和張振濤等人也注意到了我,然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接著覺得有些棘手,羅軍幾個人看向我的目光也帶著不善,因為在他們看來,就是因為我的出現,才導致張晨浩和李乾坤跟他們的關係出現了隔閡。
曹天一從始至終坐在桌子上沒有動,他看到這一幕,心中其實有點想笑,果然林東這個人稜角畢露,要惹出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