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看他們會不會是那些神秘的黃衣人呢?”
海雲搖頭道:“從衣著分辨,似乎不像,但除了那些黃衣人,又會是什麼人呢?”
不錯,除了那些黃衣人,的確叫人猜不透他們又是什麼人?”海一帆聽過海雲的回報,雙眉緊鎖,驚愕不已。他自問一路行蹤已經夠隱秘了,不料仍未擺脫別人的追蹤窺間,想想未免有些意忿起來。
常無懼不屑地笑道:“何必管它什麼黃衣黑衣,只要他們下次再來,小弟叫他不死也脫層皮,以後就沒有人敢再作怪了。”
海一帆道:“咱們雖然不畏懼,也不宜掉以輕心,俗話說: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如果被人侵入莊中,動了此地一草一木,咱們‘神州四傑’的名號就算砸了。”
常無懼道:“大哥放心,小弟十年不出莊門,一向也疏忽了戒備,如今大哥來了,自當加強警戒,從明天起,小弟會親自督促他們,仔細作一番佈置。”
海一帆道:“不是愚兄膽小苛求,這戒備的事,必須心到人到,片刻也不能拖延,今夜稍一疏忽,或許等不到明天,已經發生事故了。”
常無懼急忙站起身來,恭敬地道:“大哥訓誨的極是,小弟這就去辦理,請大哥先安歇吧!”
海一帆也站了起來,說道:“我也睡不著,咱們一同走一趟。”正說著,忽見一名莊丁氣急敗壞奔了過來,叫道:“稟員外,有人恃強闖莊,不受盤查…”
常無懼臉色立變,喝道:“為什麼不截住他?”
莊丁道:“沿途樁卡截他不住,那人的馬快,已經循大路直衝過來了。”
海一帆駭然道:“竟有這種事?三弟!咱們快去看看。”
老少四人剛趕至前院,只聽一片呼叱和馬蹄聲由遠而近,轉瞬已到了門外。
常無懼一個飛縱,搶出前院,怒喝道:“真有不怕死的,來吧!姓常的等著你了……”
活猶未落,莊門外“唏幸拿”一陣馬嘶,緊接著,“蓬”地一聲暴響,兩扇鐵鑄的莊門一震而開,大步跨進來一個人。
常無懼沒等來人開口,呼的一拐當頭砸了過去,喝道:“你小子吃了熊心豹膽?敢來鐵門莊撒野!”
那人身形微閃,倏忽橫移數尺,但聞“當’創一聲響,常無懼鐵柺砸空,擊在門前一塊五寸多厚的石板上,登時將石板擊得粉碎。
那人沉聲道:“老三住手,是我——”
常無懼叱道:“不是你就是我!小子不用多說,看傢伙!”
喝聲中,鐵柺帶起一片勁風,呼呼呼!接連又攻出三招。
那人左閃右避,躲開三拐,已被迫退出門外,忽然大聲道:“掌中幻鞭影,袖內隱璇璣。”
常無懼正待揮拐追擊,聽了這兩名話,忙不迭頓住拐勢,探了揉獨眼,失聲驚呼道:“呀!是二哥?”
那人長吁了一口氣,道:“十年未見,三弟這火爆脾氣一點也沒改?”
火光下,只見那人生得五短身材,面團團如富家翁,頭戴萬字巾,身著貂皮錦袍,雙目重瞳,五給長髯,但渾身上下風塵遍佈,模樣兒卻頗為狼狽。
在他身後,倒斃著一匹純墨色的烏雅寶馬,通體汗漬,口冒白沫,竟是活活被累死的。
常無懼驚喜交集,幾乎連柺杖也扔了,上前一把抱住那人的頸脖,又哭又笑,連聲道:“二哥,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那錦衣胖子無心回答,只焦急萬分地問道:“快告訴我,聽說大哥回來了,是真的嗎?”
常無懼連連點頭道:“大哥傍晚時剛到……”
錦衣胖子一抬頭,恰好望見海一帆正由大廳走出來,急忙搶前兩步,屈膝跪下,便聲叫道:“大哥——”只叫了這兩個字,下面的話竟哽咽無法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