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奇熱無比的壓力逼得踉蹌跌倒,接連翻了幾個斜鬥,眼中金花亂閃,喉頭一陣甜……其他的,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他再睜開眼睛時,首先看見的是碧藍的夜空和滿天星斗,其次,就是感到身上壓著一堆沉重的東西,以致呼吸急促,幾乎快要窒息了。
他奮力想掙扎著坐起來,這才發覺自己竟被“埋葬”在湖岸旁一個沙坑之內。
那沙坑的形狀就象一座“墳墓”,開頓以下全埋在沙堆裡,所幸頭部尚在“墓”外,口鼻還可以呼吸.但身體卻無法轉動。
海雲駭然忖道:“莫非我已經死了麼?是誰把我“葬”在這兒?為什麼又將我的頭留在墳墓外面?”
他急忙張口,叫道:“龍二叔!龍二叔!”
才叫了兩聲,便不得不自動停止下來,因為他雖然用盡全身所有力氣,發出的聲音卻低弱得可憐,幾乎連自己都無法聽見,而且只這麼呼叫兩聲,已感到喉頭甜甜的,並且湧流出血水。
他正想將血水再咽回去,忽然由頸後伸過來一雙手,飛快捏住他的兩思軟骨,說道:“那是淤血,快把它吐出來。”
海雲只覺腹部壓力陡增,喉頭敞開,一股腥臭的汙血,衝口而出。
“好了!”那人鬆了手,迅速將一粒藥丸塞進海雲喉中,輕籲道:“這股淤血吐完,你的小命總算搶回來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吧!別說話,也別亂動。”
海雲看不見那人的面目,但聽他口音,絕不是龍元慶,想張口詢問,眼皮卻越來越重,不久便睡熟了。
這一段熟睡的時間,無夢無鼾,甚至呼吸也微弱得渺不可聞,待清醒過來,天上的星斗已經消失了,代之是一片朦朧曙色。
海雲伸一伸手,縮一縮腳,只覺身上那沉重的沙堆不見了,四肢百骸無比的舒泰,急忙一挺腰,翻身坐起。
他坐起身於,才發現“陰司秀才”冷朋正坐在對面地上,而且正用一雙炯炯懾人的眼光注視著他。
海雲欣喜的道:“冷老前輩,他們沒有傷著你老人家吧?”
冷朋木然道:“誰?誰要傷我?”
海雲道:“粉魔白玉香!晚輩目睹他使用霹靂珠,想謀害你老人家……”
“哈!”冷朋倔傲的笑了笑,道:“區區一粒霹靂珠,就想弄死我冷某人?那是他在做夢了。”
語聲微頓,又接道:“不過,你和我毫無淵源,能這般奮不顧身出手相助,無論是不是真對我有什麼幫助,這份人情,我冷某人心領就是了。說吧!你要什麼報酬?”
海雲一愕,道:“晚輩並無索取報酬的企圖呀!”
冷朋道“那你憑什麼要出手?”
海雲道:“援危拯困,這本來是應該的事,何況,晚輩和盛大哥是朋友——”
冷朋截口道:“你是說彥生,你和他是朋友,並不等於和我也是朋友。”
海雲又是一愕,苦笑道:“但我龍二叔和老前輩總是朋友吧?”
冷朋道:“他和我是朋友,與你有何關係?”
海雲道:“這至少說明冷老前輩等於我的尊長。”
“錯了!”冷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說道:“我這個人平生最不願領受人情,更討厭攀龍附鳳亂拉關係,他是他,你是你,我是我,咱們各人的帳各人算,你為我負傷,我還你的情,跟龍元慶和產生無關。”
海雲想了想,道:“老煎輩一定要這樣說,晚輩也不便爭執,那就算晚輩沒有出手如何?”
冷朋搖頭道:“事實上你已經出手,而且為我受了傷,我冷朋決不白承你的情。”
海雲道:“既然如此,老前輩已經替我療傷,賜我靈丹,情也還過了,彼此兩不虧欠,這樣總行了吧?”
冷朋變色道